“为什么要造城？”御流羡想不太明白。
“姑娘不如去看看。”柒兰想还是她自己去看看，而不是自己嘴上干巴巴的说。
御流羡也好奇莫照尘做成什么样子，她一点也不知晓莫照尘在建城，这两年什么风声都没透露，也是她不喜欢出门，不然不至于瞒这么久。
柒兰似乎去过几次，却没和自己说过，带御流羡过去的时候，还在说莫照尘做的事。
说他特地造山建林，引活水进城，甚至为了一样东西出过魔界好几次。
御流羡知道他忙，有时候不会回来，但还是想象不出来，等到了地方发现这座城离王城不近，但也不远。
城中有大阵保护，近前看见城上的牌匾，御流羡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转头看向柒兰，“我没看错吧？”
柒兰见她不敢相信的模样，忍不住笑，“姑娘要不要进去看看？”
御流羡见柒兰似乎还有事瞒着自己，不知道城里有什么玄机，这里难道还和别处有不一样的东西？
跟着一支商队进城，御流羡瞧着路道两旁的酒家旌旗招摇，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小贩叫卖不绝于耳，头顶拉了两条线挂着灯笼，明亮的光落在人身上，彻夜通明。
再往前需要过桥，底下不知何处引来的水流，两岸栽种着垂柳拂水，水面上漂浮着几株睡莲，安安静静开着。
她这才发现这里面没有一丝魔气，有的是人间特有的灵气，光是这一样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气力，难怪柒兰说他好几次都出了魔界。
路过行走的小贩扛着冰糖葫芦，御流羡眼睛一亮，要了一根冰糖葫芦随意给了一片金叶子，蹦蹦跳跳下了桥。
等过了桥又是闹市，灯笼也变了样式，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商铺门前，偶尔看见有画着几折故事的走马灯，也有一个灯笼接着一个灯笼长长一串，照着门庭上的对联。
走了一程临近柒兰说的山林时，御流羡本想再往前走，发现从山脚开始的居民区断了，一直往上的只有石阶，山上全是林木，走到半道看见山门，再往上走一截，才是正门。
门上的牌匾直接写了无名二字，御流羡回头看向柒兰，“这是谁取的？”
“大人写的。”柒兰回答。
御流羡没有计较这些，见大门敞着又没有人守着，站在门前犹豫要不要进去，不过她都到这里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而且莫照尘居然趁自己不出门瞒了这么久，不可原谅！
这么一想御流羡理直气壮一些，抬脚跨进大门，这才发觉门派里也有阵法。
门里有弟子练剑，和云天宗的蓝色衣裳不同，这里的人穿着的弟子服制是黑色的，有人发现御流羡和柒兰，走过来问二人是否是前来拜师学艺的。
御流羡恍惚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时候，粲然一笑，“当然，在下听闻莫照尘的名头，前来拜会。”
“无名派内怎可直言祖师名讳！”旁边走出一名少年训斥御流羡。
御流羡听着有点新奇，“祖师？”
“自然！照绥城和这山上的一切，都是由祖师一手创立，更是在此开宗立派，我等才有这个学习机会。”那名弟子似乎很是崇拜莫照尘，一口一个祖师喊的十分顺口。
御流羡咬着冰糖葫芦心里快要笑疯了，柒兰见御流羡并没有暴露身份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这么厉害，那我就拜他为师好了！”御流羡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姑娘也太过狂妄一些，莫城主早就说过不会收徒。”之前和御流羡搭话的弟子开口，他说话没有刚才弟子的崇拜感强，但似乎也是在维护莫照尘。
尽管心里要笑疯，御流羡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转过身去捂着嘴肩膀发抖。
那两名弟子见御流羡这般，以为她是伤心难过，连忙宽慰，“姑娘不必难过，城主虽然不收徒，但也有问必答，偶尔还会亲自指点一二，姑娘还是有机会的。”
柒兰看见御流羡憋笑憋得脸都红了，眼角都沁出泪水，看上去似乎真的在哭一般，撇过头不去看咬着唇低下头。
她现在明白御流羡不暴露自己身份是什么原因，逗这几个弟子可真有趣。
门派里不止有男弟子，也有女弟子，瞧见这边的情况，以为是这些男弟子在欺负新人，于是上前将这些男弟子隔开，“迟望，你又在欺负新人了是不是？”
被喊到名字的那名男弟子觉得自己冤枉，连忙辩解，“我没有！是这位姑娘说要拜祖师为师，我只是说了实情而已！”末了又小声说了一句，“谁知道她这么脆弱。”
御流羡忍着笑，听见迟望的话又连忙掩唇，半晌才开口，带着些颤音，“不怪他。”只是他太好笑了。
那几名女弟子安慰了御流羡一番，御流羡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笑得太猖狂，低着头连连应是。
这边出动静山中长老不可能不知晓，出来过问见是新面孔，也以为御流羡是拜师的。
御流羡也不否认，不过还是提出想见莫照尘一面。
她没想到自己见个人还这么费事，那名长老见御流羡坚持，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同意去请莫照尘出来，让御流羡暂且等着。
御流羡和柒兰嘀咕，“第一次见个人还要三催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