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流羡醒的时候是夜间,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窗前的地上，身边没人。
她起身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屋里没人应。
御流羡心里莫名慌张,她从床上下来要往屋外走去，打开门看见莫照尘站在门口，见她出来微微愣了一下，“醒了？”
见莫照尘完好无损站在自己面前，御流羡才稍微松口气,问他怎么不休息。
“在看今晚的月亮。”莫照尘说着身子让开，让她看着头顶的明月。
今日十六,月如银盘，微冷的光落在大地上像莫照尘一样清冷又温柔。
她走出去看着外边的月光，转头看向一身红衣未换的莫照尘,红色衬得他眉目如画,墨发梳进玉冠更显宸宁之貌，宛若谪仙。
御流羡忽然想起他还差一点就真的成仙了，也不知道这一点会多久。
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掌,见莫照尘回过头看她，唇角弯起对他轻轻笑了一下,“我们去屋顶看吧。”
“不休息了？”莫照尘见她眼睛并无困意,心想她睡了大半天确实不困。
“见到你就不困了。”御流羡说着拉着他走到檐下,手松开他手揽着他腰飞到屋顶上,和他坐在屋脊上靠着他望着夜空的明月。
莫照尘抬手揽着她肩膀，头往她的方向靠着,和她依偎在一起。
御流羡心情好地轻声哼起曲子，略有些欢快，并不哀伤。
只是过了一会她心就揪紧得难受,她不知道原因，用手捂着胸口莫名，“师父，今天好安静啊。”
“夜深了，自然安静。”莫照尘揽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口应着。
御流羡抬手感知到周围灵力不正常的波动，她闭上眼睛，运用灵力发现自己身边全是细碎的光点，这些光点全部都是从自己身边的人身上散出来的。
御流羡转过头睁开眼看向莫照尘，见他略迷惑的神情望着自己，抬手抚了抚他眼睛，看见他瞳孔里的墨色，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开口想说什么，却发觉自己开不了口，原本质问的话突然换了，语气也软了下来，“你爱我吗？”
莫照尘预感她是知道了什么，听见她这么问愣了一下，手牵住她的手，两人腕上是一模一样的红色珠链，他微微弯着唇角开口，“山间的清风明月都不及你。”
“真的？”御流羡笑弯了眼睛。
莫照尘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将她鬓边微乱的发丝拢到耳后，“真的，落雪崖的明月清风我看了几百年，都比不上看你一眼。”
“哪里学的这么好听的话？”御流羡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是笑意。
莫照尘没答话握紧她的手，将她手背翻过来放在嘴边亲吻一记。
御流羡抬起另一只手，用术法将周边他身上逸散的灵力显现，周边浮起无数细小的白色光点，在夜里像是萤火虫一般，美却显得哀伤。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御流羡转头看向莫照尘，脸上的笑意敛起，神情也有些不赞同，“还不如回魔界。”
“我不想让师兄难做，不和你说是怕你担心。”莫照尘松开握着她的手，放在她脑袋上顺着她的头发，垂眼见她伤心难过，有些不忍。
“我知道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过问不了，可是……”御流羡本想教训的话还未说出口，抬头看见他温柔不舍的神情，口中的话蓦然失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