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莫照尘当初说他们将虚忘川打入轮回，受尽轮回之苦，有些不懂，“你们将虚忘川打入轮回，是不是还下了什么禁制？”
“是，一个诅咒。”莫照尘见她好奇，知道她只是好奇以前的事并无他念，“三十为一世，轮回不尽，不见归路。”
“那若是打破呢？”御流羡隐约明白一些。
“按照说法应该是有人心甘情愿为他赴死。”莫照尘说完忽然愣住，他看向御流羡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化，神思动摇，“那个人……是我？”
“师父以为呢？”御流羡勾了勾唇角，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神情却显得格外凄楚，心里也泛着苦意。
一瞬之间，莫照尘忽然明白在幻境初见时御流羡为何哭，也明白自己记忆为何消失，只是他不懂，自己何以心甘情愿？仅是为了一个人活？
他说不出来话，今日的事对他来说不喾于当年苦战虚忘川，尤其是他发现御流羡是对方转世，自己是让她回到上界的罪魁祸首。
御流羡见他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他发呆就知晓这件事他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御流羡想着各退一步，便往后退了一下以示诚意，“总归师父没有记忆，就算因为这件事不理我也没有关系，但是想好了就告诉我答案，成吗？”
莫照尘发现御流羡朝后退一步的动作，察觉她这样有划清界限的嫌疑，他没有想过要这般疏离，也不是说要和御流羡划清界限，只是要时间好好想一下，也需要考虑后路。
“过来。”莫照尘隐隐有些不悦。
御流羡仔细看了一下他神色，犹豫片刻往前走了一小步就停了下来。
莫照尘见状有些无奈，缓和了神色，稍微张开手臂，语气明显柔和许多，“过来。”
见他面上并无怒气，御流羡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抬手环住他腰靠在他胸前，满足道：“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
闻言莫照尘觉得有些好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低下头蹭了蹭她耳朵，垂着眼察觉自己确实心中不舍，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御流羡抬头看他，略有些不满，“我说错了？”
莫照尘将她额前落下的杂乱发丝抚到耳后，“你没错。”
听他这么说御流羡瞬间弯着眼睛笑，看着十分容易哄。
虽然知道御流羡的身份，但这件事一直梗着不是办法，他需要想好后路，总不能将她交出去重新入轮回，况且眼前人和记忆里那个魔尊实在对不上号。
御流羡抱着他的手忍不住紧了一些，哪怕莫照尘不记得她，也还是那个时时迁就自己的人，只是……
“不许再擅自替我做决定！”御流羡忍不住警告他，“听见没有？”
莫照尘隐约明白她为何和自己说这句话，他自己性格自己清楚，于是他只含糊应了一声。
御流羡并不满意他的敷衍，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见他不言，于是抬手将莫照尘的面孔对着自己，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好好回答。”
莫照尘看着过于近的面庞，少女呼吸扑面而来，喉结忍不住滑动了一下，才艰难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好。”
御流羡这才满意放开他，转头看了一眼魔剑，才看向莫照尘，“非要这么锁着吗？”
“暂时只能这样。”莫照尘道，“你现今无法保证可以控制住它。”
听见莫照尘的话魔剑不甘心“噌”了一声，剑中突然出现一个婴孩影子，“我明明很乖！”
“咦？”御流羡没想到魔剑剑灵居然会显形，而且看上去还是个一两岁大的孩子，身上只有一个红肚兜。
莫照尘似乎也未曾想到魔剑的剑灵已经可以化形，他下意识将御流羡拦在身后，对着看似无辜的剑灵开口，“她如今不是魔，你跟在她身边并无好处。”
“胡说！是你这个家伙骗在主人！之前是！现在也是！亏我之前还听你的话！”剑灵被困在阵中无法出来，指着莫照尘愤慨，周边都是黑色粗重的铁链缠着魔剑，压着它身上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