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突然听闻圣上封了一位青年为国师,甚至要宴请百官款待这位,外界关于这位国师的传闻各式各样,也有适龄少女想见一见这位传言中的俊美青年。
御流羡听到自己父兄说晚上有宴会,顿时歇了听八卦的心思,苦着脸,“不能不去吗?”
她从小到大最痛恨的就是去皇家宴会,条条框框太多,恨不得立即生病躲过去,只可惜她从小到大从未生过什么病,一直康健到现在。
嘴上这么说,她也知道不去是不可能的,只好让两个小丫鬟去翻箱倒柜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衣服。
等她终于装扮好上了自家马车,知道这次宴会是为了接待新国师时,眼睛瞬间亮了,“那岂不是有八卦可看?”
陪着她的两个小丫鬟听见她的话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应和,“听说李大人家的千金准备了才艺,王大人家的小姐也准备跳一段舞。”
“就为了一个男人?”御流羡撇撇嘴。
她母亲早逝,家里除了父兄就她一个姑娘,自然是万般宠爱长大,也不知道是否因为母亲早逝原因,她最喜欢和女子待在一起,至于那些想要求亲上门的青年才俊,一个两个都看不上全被她各种刁难给赶走了。
况且她父兄也不想让她这么早嫁,是以御流羡到了将要十八的年纪,还待字闺中。
她本人一点不在意这些,她父兄更不会觉得她嫁不出去,于是婚事便一拖再拖。
等到了宫门前,御流羡在丫鬟搀扶下走下台阶,看着眼前的宫门一眼,又瞧了瞧自己今天的装扮,上衣是红色坦领,下身是黑红交织的褶裙,她将臂膀上的披帛往肩上揽了揽,跟着父兄进了宫门。
御家是将门,御父战功累累,是以御父坐的位置并不低,御流羡倒是能瞧见国师的位置,不过还是离得有些远,毕竟之间隔着不少皇亲国戚。
等百官入座,便瞧见帝后二人携手而来,皇帝后边站着一位白衣人。
御流羡对传言中的国师并不感兴趣,只是低头盘算宴会还有多久才开始,等见自己父亲离位行礼,御流羡也起身往上首一拜。
“众卿免礼,坐。”天家让坐,百官归位。
没一会一众舞姬上前,御流羡规规矩矩看着美人跳舞,听不见上面谈话声,只是觉得有人似乎在看自己,便顺着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一位容貌清逸俊美无双的青年。
御流羡愣了一瞬,瞧见他嘴角边的笑意一瞬而逝,感觉到自己心房里的心跳有些不正常。
她连忙低下头,掩饰一般端起面前的酒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让自己冷静。
她什么美人没见过,绝不会被眼前的人皮相所惑!
又一会开始单独的才艺表演,各家小姐争奇斗艳,这个时候挡眼的人少了,御流羡偷偷瞄了一眼对方,见他在和皇帝说话,便又多看了两眼,忽然对方似乎察觉瞥了这边一眼,御流羡瞬间心悸低下头不敢再看。
回去的路上御流羡一直在想一件事,他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看我?
一定是喜欢我!
御流羡不太自信问自家丫鬟,“你们觉得今天谁家小姐最好看?”
两个小丫鬟显然已经习惯她这个问题,银莲思索片刻对御流羡笑道:“奴婢觉得都没小姐好看。”
“真的?”御流羡眼睛一亮。
“自然是真的,我们小姐样貌在京城要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另一个小丫鬟金莲道。
御流羡又想起在宴会上瞧见的青年,抿唇开口,“也不能这么说。”
之后几月,御流羡并未再见国师一面,关于他的消息全是外界贵女或是自家小丫鬟嘴里听来的。
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估计和他人无异,毕竟听闻人家修的仙法,怎么会看上她这么个俗人?
就在她释怀之时,皇帝要带人去狩猎,文武百官自然随从,御流羡是家眷也会前去。
她不比别人,这种场合自然是欢喜,高高兴兴选好衣装等着那一日。
其他闺秀坐在马车里,御流羡穿着一身红衣却不穿骑装,骑马陪着自己父兄前行。
因为御家要护卫皇帝左右,御流羡自然能瞧见莫照尘,对方坐在皇帝的车辇中与皇帝对弈,銮驾周边的布帘被风吹起,瞧见他一身黑衣,墨发梳冠,与那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御流羡本来就在偷看,瞧见对方转眼瞥了过来,心慌移开视线,随后又转过头瞪过去,她心虚个什么劲!
莫照尘瞧见她瞪了一眼自己,有些好笑,垂下头看着棋盘下了一子。
“皇叔笑什么?”皇帝自然也注意到莫照尘神情,转过头瞧见跟在御将军身边的少女,“那是御将军的千金?”
“是吗?”莫照尘看似不在意道。
皇帝只在少时见过莫照尘,当年他如何模样,如今还是如何模样,不过他对此不以为意,尤其是知道莫照尘本就不是尘世中人,如今现于皇家不过是为一件事,但具体何事皇帝就不知晓了。
好在那日父皇曾说,等他再回来他们一家江山定然稳固,毕竟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拦得住莫照尘,他也答应护这山河百年。
皇帝如今正值壮年,见莫照尘眼睛又瞥向车辇外,心有所感,“皇叔是看上御家千金了?”
“不要多事。”莫照尘转头看他道。
皇帝见他冷冷清清的模样摇了摇头,这样子人家小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
等到了地方需要驻扎修整,皇帝去了皇后的车辇,转头就见莫照尘从车辇中走出,眼睛一瞬不瞬望着御家千金,皇帝看不见他神情。
御流羡骑着马想先去逛一逛,转头见莫照尘望着自己,见他神情一瞬间柔和下来,是让人怦然心动的温柔,御流羡急忙板着脸撇过头,驱着马离开这里。
他一定是在勾引我!一定是!不然他为什么只看我不看别人?
御流羡骑着马跑了一段路渐渐冷静下来,便驱着马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