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御流羡看向跟在后边的两个小丫鬟，随后笑嘻嘻拉着莫照尘去园子里逛。
莫照尘这才明白她是让自己说给别人听的。
因为是国师宅邸，面积比将军府要大上不少，莫照尘甚至减少了一些房屋设置，开辟了一条溪流，种了不少荷叶，水中央还建了一座亭子，下雨的时候就带着御流羡过去赏雨。
夏天无事的时候御流羡还喜欢坐船去摘荷叶，府里的布置基本是房屋少，院子被扩宽不知几倍，多的是地方让她活动，若是实在不够便出门逛。
莫照尘从来不将她拘在家里，家里的事若是想管就管，不想管就撒手给管家，他并未苛求什么。
御流羡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才望着面前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看着他老去的模样觉得太丑了，于是道：“你给我变回去！”
莫照尘依言恢复原来的样貌，还是那个俊美无双的国师，御流羡握着他手望着他不减当年的风华，“下一世还会再见吗？”
闻言莫照尘温柔抚着她老去的面容，他尽量让御流羡的寿命延长，只是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了，他轻柔的声音一如既往，“等你睁开眼就能看见我了。”
那些贵女等了一辈子也未曾等到莫照尘休妻，等到年华老去，归为尘土，他们还如当年那般伉俪情深。
莫照尘说完就见她缓慢闭上眼，没一会停了呼吸。
他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知道御流羡是回去了，并不是真的死了，但是心脏还是受不住一痛。
他忽然明白当年御流羡眼睁睁看着自己消失时的感受，何况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是回到上界，并非死去，那种痛彻心扉他不想再让她承受一次。
他沉默将御流羡的丧事办了，辞去国师之位离开京城回到上界。
等回到承明殿瞧见旁边的秋千架上坐着一位少女，红衣如火额心花钿闪着光，瞧见自己欢快跑过来抱住自己，“师父！”
莫照尘抱着她才稍微觉得自己内心好受些，想到与她在下界之前说的事，问：“现在满意了吗？”
“不是很满意，不过放过你了。”御流羡抱着他满足道，“现在这样就很好。”
莫照尘松了口气，若不是御流羡说想让自己追她一回，他也不会同她闹这么一场，才发现自己接受不了御流羡在自己眼前离开，就算是假的也无法接受。
“绥绥，不要离开我好吗？”莫照尘还未从御流羡死在自己面前的情绪中抽离。
御流羡听他声音觉得有点不对劲，松开他看着他脸，瞧见他脸上哀伤的神情，有点自责，“早知道就不玩了，我不会离开师父的。”
见他神色好了一些，御流羡凑过去亲了一口，拉着他往回走，“我去给你煮杯茶压压惊。”
自从她再次成仙上来后，其他仙门没有再说什么，御流羡便和莫照尘过了明路，先前被耽误的合道申请也批准下来，他们现在是正宗的道侣。
她本意只是想让莫照尘尝尝追人的滋味，选的世界只是普通的世界，但是忘记了自己在下界凡人，会有生老病死，尤其是在他眼前咽气，莫照尘心里必然不好过，她还是有些自责。
御流羡说了一会好话哄了一会，见莫照尘神色如常才松口气，于是和他道：“我还未曾看过这里的世界，愿意陪我去看看吗？”
莫照尘温柔了神色，答应一声，“好，往后所有我都陪你。”
御流羡看着他心念一动，“说好了。”
“嗯。”
经历过这么长的时间，御流羡总觉得自己看不够他的样子，这世上没有人比莫照尘更让她动心的人了。
哪怕她不记得也还是会心动，或许是因为皮相，或许是别的。
她笑着倚着莫照尘，望风亭上的风和他一样温柔，云也缥缈。
“我何其有幸，”御流羡感慨，“能遇见你。”
“眼前是你，梦里是你，余生尽头都是你。”御流羡难得说情话，莫照尘愣了一瞬笑开，低下头堵住她嘴，以吻封缄。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啦！其实番外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写的了，就到这里了，下一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