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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城中,八杂市里川流不息。
尤其是临近年关,许多冬歇进城的外乡人,也会来这远近闻名的八杂市中溜达溜达。
市集入口,王士方推开壮硕的山子,顺着那熟悉的声音就走了过去。
那声音,越听越是耳熟。
王士方敢肯定,那里一定有熟人!
“你这老娘们儿咋还动手呢!”
“撕的就是你他妈这张烂嘴!”
“别打脸,别打脸……讲不讲理啊你,明明是你自己偷汉子,呸呸……你还吐我!”
……
王士方靠近了些,转过街角,眼前出现了一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女的一头时兴的卷发,身上穿着灰褐色的皮草。
只是体态太过圆润,穿上了褐色皮草后,感觉像是下山觅食的熊瞎子。
尤其是她现在几乎骑在了男人身上,两只粗壮的膀子牢牢的摁着男人的脖子,那状态就更像了。
跟女人比起来,男人就惨多了。
他身上穿着的棉袍都被女人撕扯开,露出一坨白花花的肥肉。
他的脖子又被女人捏着,整张脸涨红发紫,像是落入了河中溺水行人。
男人的两只胖手徒劳挥舞,想要推开女人,可惜女人体格实在太过惊人,他根本无力推开。
在挣扎之间,男人那张红的发紫的脸恰好露了出来,王士方还在瞧热闹,一看男人这张脸,他登时惊叫起来。
“卧槽,老孙!”
这肥硕的身材,圆润的脸,不是孙启山还能是谁!
“赶紧赶紧,赶紧帮忙!”
王士方将山子推了过去。
那壮硕妇人果然彪悍,就算山子出手也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扯开。
妇人也是欺软怕硬的货,一看王士方这非富即贵的纨绔劲儿,根本不敢说话,立马溜之大吉。
王士方这才有功夫察看孙启山。
孙启山坐在地上,伸着舌头大口喘气,模样甭提有多凄凉。
在他的旁边,零落的散落着破碎的幡子,还有个简易摊位。
幡子上面依稀可见几个大字,铁口直断。
王士方看着孙启山那模样就忍不住笑,他揶揄道:“老孙,你不是风水大师么,咋沦落到这模样了。”
孙启山回过气来,也意识到了面前救自己的是谁。
他忙不迭的哭诉道:“我他妈哪儿知道这关外女人如此彪悍。
前几天这娘们儿的男人来找我起卦,我看他绿云罩顶,也就跟他实话实说了。
谁曾想这男人真他妈不经事儿,转头就把爷给卖了……活该他媳妇儿偷人,呸!”
王士方乐了一会儿,登时回过味儿来:“你不是跟我师傅在一起么,怎么自己跑这儿来了?”
孙启山听这话,深深叹了口气道:“要说高爷才是真男人……我这条命也是高爷救下来的,这事儿啊,可就说来话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