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没有半分松动,即便是在这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地方也没让他多挪几眼。
从他进入这间包间开始,这场子的人都开始围着他转。
包括周肆,那掌握着娱乐圈大半资源,平时呼风唤雨的男人在他面前也带着恭敬。
坐在周肆旁边的女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周爷,这位爷是谁啊?”
“这位?”
周肆直起身理了理衣服,饶有兴趣地瞧向没反应的沈行。
“这位可是你惹不起的人。别说你,就你周爷我也惹不起。您要没事多看看新闻保准能瞧见他们家的人。祖上可是将军字辈的,您这样的,人儿瞧不上。”
“知道什么叫虎父无犬子么?这位在我们这一众小辈里可是出了名的优秀。啧,我现在都记着我们家老太太评这位非池中之物。早知道我出来就是凑个数的还不如让我妈摔死我得了。”
周肆旁边的女人眼里瞬间燃起了浓浓的兴趣,脸上堆满谄媚,主动站起来往沈行身上凑,故意弯身露出那浑圆,倒了杯酒凑到沈行面前嗲声嗲气地开口:“爷,您喝酒么?安安喂你喝好不好~”
女人刺鼻劣质的香水味惹得沈行蹙了蹙眉,眼见着女人要往他身上扑,沈行起身反手将人推到了周肆的怀里。
听到女人的痛呼声,沈行阴沉着脸说了声:“我出去一下。”
说完也不管周肆的反应,直接抄起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盒走出了包间。
—
姜玫没想到对方这么难缠。
罗娴在旁边一直替她周旋也抵不过几个人连着灌她。
都是些老滑头,姜玫讨不到一点便宜。
刚开始还客客气气地喝红酒,到最后直接拿白酒给她灌。
尤其是大腿被那个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啤酒肚摸了两把后姜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要不是罗娴接连警告她,她早就动手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出了包间姜玫已经快撑不住了,头也不回地往洗手间赶,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没顾着看,一个劲地冲进厕所,趴在马桶上呕吐了半天才好受了点。
等呕吐完姜玫狼狈地爬起来趴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不停地捧水扑在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玫终于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精致的面孔上有些狼狈,妆容花了一大半,水滴不停地滑落进脖子里,脖子下皮肤白皙、锁骨精致。
姜玫穿了条香槟色的吊带裙,这会儿右边的吊带已经滑到了肩膀,锁骨下的春光隐约可见。
脖子上的那条项链随着姜玫弯身也跟着晃动,吊坠是一颗子弹弹壳,子弹壳还泛着浅金色光泽。
“走错了。”
背后传来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姜玫下意识地转过头。
沈行慵懒地靠在墙上,手里夹着一根烟,这会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姜玫。
目光炽热露骨,丝毫不掩饰他的打量。
姜玫听到声音脊背一僵,反手撑在盥洗台沿不让自己往地上栽。
“我走错了?”
“男厕。”
沈行不紧不慢地抬眼,烟雾缭绕在他周围,姜玫看不大清脸。
可是声音她记得,不光记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姜玫拨动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垂眸轻笑。
“沈行,好久不见。”
沈行捏着烟头的手指一顿,认识?
“见过?”
“哦,没见过。”姜玫见沈行没有印象提起包包准备离开。
她还得继续陪那群shǎ • bī周旋。
“嗯?”
姜玫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过头仔细地打量了两眼沈行。
沈行依旧懒散地倚在墙头,半垂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迷彩服穿在他身上干净利落,她见过不少男人,唯独这一个难以形容。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只有一个词合适—离经叛道。
似狼似虎、贪残野暴,在这名利场中游刃有余。
这样的人到哪儿都是衿贵的、让人高攀不起的。
姜玫笑靥如花,红唇微动,“床/上见过算不算?算的话,应该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