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的交通主要以公路为主,姜玫几人走的是G314线。
314国道始于乌鲁木齐,终点红其拉甫口岸,途经喀什,全程1948公里。
夏竹是最开始提议走这条国道的人,走了没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夏竹就嚷嚷着太艰苦。
沈行没多少时间,一路上挺赶,刚开始那段时间夏竹还开心地嗷嗷叫,到后来整个人蔫蔫的,只差没求着司机丢她下车。
车里几个人状态都不算好,除了沈行,其余人多多少少有点不良反应,夏竹连着吐了好几回。
司机开了将近一下午的车也是满脸疲倦。
最后车子停在无人区,几个人在车里打算在这度过一晚等第二天再走。
这边昼夜温差大,夜里很冷,车里没开空调怕第二天车子没电,夏竹几个裹着衣服疲倦地瘫在座椅上睡着了。
唯独沈行开了车门一个人蹲在路边抽烟。
透着薄薄的月色,姜玫的视线落在沈行身上,沈行背影宽阔挺直,地上倒映着一团漆黑的人影。
指间的那抹猩红忽明忽暗。
那刚毅的脸被月色割破出漂亮的明暗面,下颚线条流畅分明,凸出的喉结时不时地滑动一下。
姜玫靠在窗边神色复杂地盯着沈行,算起来她跟他已经认识八年了。
可这八年里她对沈行的了解可以说知之甚少。
最开始她除了知道他叫沈行,是隔壁A大的人,还是个富二代,其余的她无从窥探。
她不太喜欢扒人隐私,沈行不提她也不问。
认识他的第二年大年三十,她一个人住在老旧的楼房里吃着已经凉透了的年夜饭,窗外是热闹不休的烟花爆竹声。
她倒是没觉得孤独。
毕竟一直这么过来的。
直到那天晚上十二点沈行给她打电话,电话那端的人还没说话她先听到了他那边的嬉笑吵闹声。
嘈杂一片却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显得异常和谐。
跟她这边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别闹了,没见我打电话?”
沈行不温不凉地朝那边的人提了一句,那边立马鸦雀无声。
姜玫抱着手机没说话只静静地等待他开口。
沈行估摸着在走路,细碎的脚步声从听筒里传来,最后传来风声。
“得,为了给你打这电话我还特意跑院子里挨冻。”
脚步声停,沈行慵懒的嗓音穿进听筒。
“那不打了,你进去。”
姜玫本来是为他想,怕他真冻着了,没想到这人开始不依不饶,一个劲地数落她。
“整的是哪一出儿?我上赶着跟您说会儿话。您就这么跟我甩脸子……”
说到一半,沈行哼了一声,懒洋洋地跟她说了声新年快乐。
说完又跟她唠家常。
“吃年夜饭了?”
“嗯。刚吃。”
“我这几天忙可能没时间给你回信,今儿给你打电话的时间还是我东拼西凑挤出来的。在屋里天天被我们家徐教授抓着照顾亲戚儿,我这觉都没睡好就给我叫起来了。前两天还陪她去办了几趟年货,那叫一麻烦,这东西多得我头疼。这过几天还得去送礼……”
沈行很少讲家里的事,这是他第一次提,平时他俩都没怎么说话,大多时间都是待一块儿自己做自己的事。
兴致来了就亲一会儿,出去吃顿饭,玩点刺激的游戏。
沈行有段时间玩机车,他身边没几个人玩,他闲得没事拉着她学。
刚开始她没兴趣,到后来她主动找他,他俩现在要是比,她不一定比沈行差。
车里响起一阵嗡嗡声,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了。
睡着的几个人没受半点影响,倒是姜玫被打乱思绪。
回过神才发现是沈行的手机,这边没什么信号,网络连不起来。
是短信。
姜玫下意识地看了眼。
“行哥,听我哥说你过来了?那我明天跟我哥一起去接你。我让你给我带的北京烤鸭带了吧?你可……”
短信太长后面的被隐藏了。
备注人徐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