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包间沈行漫不经心地跟人说了声老样子,说完关了门抬手提姜玫取了外套。
屋内暖气足,姜玫进来站了两三分钟就感觉身上开始回暖了。
沈行放好衣服,抬腿走到八仙桌前拉开椅子示意姜玫上前坐。
等姜玫坐好了沈行才拉开姜玫对面的椅子,等了几分钟菜就上齐了。
姜玫粗略地扫了几眼,全是老北京的特色菜。
四喜丸子、福寿肘子、五香酱肘花……全点了。
就两个人吃,点了一大桌。
沈行倒是没觉得什么,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沈行点评一句:“这家的菜做得正宗,你尝尝。”
“这家厨子祖上是宫里御膳房的,平日供不应求,想吃还不一定吃得着。”
姜玫淡淡地嗯了一声,拿起筷子跟着吃了几口。
吃到一半门口响起敲门声,三声后走进一穿着马褂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见到沈行满脸惊喜,嘴上说着一嘴流利的北京话:“沈先生要过来怎么也没跟我先吩咐一声。您吃得可还习惯?要不,我再让人单独给您上几道新出来的菜?您……”
“改天再说。”
“那沈先生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就不打扰您用餐了。”
说完马褂男退着出去了,出去前还亲自带上了门。
姜玫抿了抿唇,瞥了眼那扇门没出声。
沈行面不改色地替姜玫夹了一小块肘子肉,没当回事地提了一句:“多吃点,一会儿饭局可吃不了什么。”
姜玫垂眸看着碗里的那块肘子肉默默地点头,夹起肉沾了一下酱放进嘴里。
沈行连续夹了两三筷,夹第四次时姜玫眉头皱了皱,拒绝:“我下部戏得瘦,不能吃多了。”
“还要瘦,皮包骨?”
“上镜显胖。”
沈行不咸不淡地睨了眼放了筷的姜玫,喉咙滑动两下,轻嗤:“抱着硌人。”
“……”
吃完刚好八点,出了胡同外面天已经黑了。
胡同里几盏昏暗的路灯还坚持着,姜玫穿着高跟鞋,地滑,差点摔地上。
沈行见状扶住姜玫的腰带着人往外走,时不时地揶揄两句:“穿这高跟鞋活受罪呢。”
“这当了女明星还真就不一样了。”
“这腰细得都快拧断了还减肥,真这么娇气?”
姜玫没吭声,手轻放在沈行的手臂跟着人走出胡同。
沈深早在原来的位置等着,见两人出来识趣地下车打开后排的车门,即便两人贴得紧,沈深也没多看一眼。
等到了酒桌姜玫才发现这包间坐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坐了大概有七八位,除了沈行没一个带女伴。
姜玫虽然不怎么看新闻报纸,可也知道这屋里的人个个都是能上报的,上的还不是那些不起眼的娱乐报。
这包间不是她该待的。
姜玫没待几分钟就找了个借口出了包间。
走到连廊尽头,姜玫从包里掏出一根烟,神色不明地靠在窗台抽了起来。
“姜小姐。”
背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姜玫下意识地转过身。
只见一直寡言少语的沈深笔直地站在姜玫对面,此刻正欲言又止地望着她,估摸着是有什么话要交代。
姜玫朝人淡淡地笑了笑,“您说。”
“姜小姐客气了。哥刚刚吩咐让我照顾点您。哥说了,姜小姐要是在包间待不惯不用回去了。隔壁包间是空的,您可以去那坐坐。”
姜玫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沈深,红唇抿了抿,略带疑惑地问了句:“他最近一直这么应酬?”
姜玫出来时沈行已经喝了三杯,那群老狐狸嘴上说得好听,可酒却是一杯又一杯地给沈行倒。
沈行也没拒绝,姜玫即便想说几句也没资格,她见不得沈行这样,索性逃了出来。
“哥最近忙一个项目,头上压力大,明面上上头的人都答应得挺好,可落到实处时到处给哥使绊子。”
沈深说到这停顿了两秒,迟疑地看了眼姜玫,颇为无奈:“几家最近闹得不愉快,哥才回来根基不稳,全都得靠自己打理。他是继承人没错,可大家都观望,想知道他的能力。他自个都跑了好几趟了,今天这几位也是故意吊着哥,哥这才跟人约了饭局。”
“许家……闹得最厉害。面上几家都挺好,可暗地里都挺乱。姜小姐,这里面弯弯绕绕太多,我不便多说。”
“我也不知道您跟哥什么关系,只想提醒一句,姜小姐是公众人物,日后很多事都不方便,您多注意点。今天要不是哥出现,您跟齐先生的新闻早上热搜了。”
姜玫默不作声地盯了几秒沈深,那张冷白的面皮上挂着似笑非笑,“他没跟你说,我跟齐衡最近在炒cp?”
“啊?”
“我说,沈行多此一举。”
姜玫话音刚落,走廊便响起一道细碎的脚步声,姜玫抬眼,视线触及那道身影脸上滑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