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姜玫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喉咙也很疼。
罗娴瞧了两眼姜玫,拉开病床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将手里的缴费单放在床尾,从衣兜里掏出电话翻出一条通话记录递给姜玫。
“沈家那位打的。让我过来照顾你。”
罗娴说完审视了半天姜玫,见她面色苍白,除了最开始有些怔愣没有任何反应,罗娴也窥探不出什么。
姜玫人有多倔,罗娴不是第一次见识。
她不乐意做的、不想说的,没人能逼迫她,除非她自己愿意。
姜玫看似现实、世俗,可骨子里的疯狂是改不了的,她没什么顾忌,要真惹到她,她什么都可以放弃。
“明天下午去青市录综艺,你能不能行?如果不行,我再跟节目组沟通沟通。”
姜玫闭了闭眼,摇头:“可以。”
“今晚就得过去,我定了晚上九点的票。你身子撑得住?”
姜玫眨了眨眼皮,脸上滑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么急。
脑子里转了一圈,姜玫抿了抿嘴唇,“可以。”
半个小时后输液完,护士抽了针,姜玫被罗娴带到了医院停车场。
身上还穿着睡衣外面搭着沈行给她带的大衣,车里姜玫跟罗娴坐在后排寂静无声地看着窗外变幻莫测的风景。
一路上谁也没开口打破沉默,有些事不能问。
回到钓鱼台刚好六点半,屋里没人。
罗娴的车没能开进去,就在门口等。
姜玫回到公寓,屋里空荡荡的,没人回来。
姜玫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神色恍惚地上楼收拾行李。
行李拿得不多,姜玫收拾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差不多了。
沈行给姜玫的卡她一分没用,离开时把卡放在了沈行之前放的位置,至于沈行给她添置的衣服首饰她也没拿,只装了自己原来的东西。
姜玫身子还没恢复,提行李箱有些费劲。
离开前姜玫留恋地看了眼,看完关灯出了门。
有那么一刻,她想,她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飞机场,姜玫翻开手机点开了沈行的对话框。
【我走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人误会。
沈行收到时正在饭局,手机震动,沈行掏出手机瞥了眼,点开对话框一眼就看见了那三个字。
沈行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旁的人全都疑惑地看向沈行,眼里带着询问,沈深见状不着痕迹地走到沈行身边,小声提醒:“哥,这个饭局不能撤。你花了一个月的心血,这一走可全白费了。”
沈行神色不明地扫了一圈周围,当着众人的面理了理脖子处的领带,面上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重新坐了下来。
这一幕被人看进眼里,众人只道他是坐久了腿麻站起来缓缓。
饭局结束已经晚上十点,沈行长身立在酒店门口,背影挺拔修长,这会儿握着手机脸色深沉地凝视着那条不明不白的短信。
保时捷安静地停在对面,沈行站了一会儿关了手机揣进大衣口袋,由着沈深开门抬着长腿坐进了后座。
一路上车厢里气氛冷凝,沈行大手搭在窗口似笑非笑地握着手机、眉眼间染满寡淡,那双深色的瞳孔里装了不少的冷淡。
胸口闷得慌,沈行骨节分明的手指粗鲁地扯了两把领带,神色不明地解开领口处的纽扣,没了领带的禁锢沈行的呼吸稍微畅快了些。
可心口处越发压抑,有股子气憋在那发不出来。
沈行懒散地抬了抬眼皮,薄唇轻抿,过了几秒,一道冷冽夹着一丝半缕怒气的嗓音在空荡荡车厢响了起来:“沈深,你说她还会回来么?”
沈深脊背一僵,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深色有些不自然。
一个小时前姜小姐坐上了飞往青市的飞机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屋里的东西被她全搬了。
不过……回不回来这事谁也说不清楚。
沈深欲言又止地望着后视镜里垂着下巴看不清情绪的人。
心里衡量了一阵儿,保守地回了句:“哥……姜小姐只是去拍综艺。会回来的。”
沈行揉了揉眉心,眼里逐渐恢复理智,掀唇交代:“回去。”
回到公寓,沈行打开灯屋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姜玫平时在家也不怎么说话,可屋里到处都是她的身影,他回家总有一盏灯为他留着。
今日没有。
沈行脱掉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整个人疲倦地靠在沙发上,刚闭上眼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打开手机,入目的是姜玫发过来的短信。
只一张机场图片,没有任何言语。
姜玫拍得模糊,可图照片上青市两个大字很是清楚。
沈行挑了挑眉,随手按了一个电话回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通,电话那端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到了。”
沈行听到这三个字心底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烧退了?”
“嗯。”
“在那儿待几天?”
“不清楚。”
“忙完了再给我打。”
沈行说完挂了电话,姜玫看了眼已经结束的通话默默地收了手机。
青市没有北京繁华,高楼也不算多,交通也不挤,姜玫坐在车里心情有些复杂。
脑子里的那些记忆也不停地冒了出来。
佛说:“恨不止恨,唯爱能止。”
作者有话要说:嗯,转场。
剧情到青市了。
大多数好像都是北京和青市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