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怕是不清楚,沈老爷子早就在物色闻儿哥的未婚妻了。这姑娘我也认识,就我堂妹,人儿哈弗回来的高材生,父亲中央任职,跟闻儿哥门当户对……”
姜玫蹲坐在沙发上任由周肆冰冷的话语疯狂砸向她,直到听到周肆说的那句断了姜玫才抬了抬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装着淡淡的嘲弄。
绯闻发酵第三个小时,微博全面瘫痪,那条热搜被人凭空撤销,关于这件事的相关微博全都被禁止评论。
中午十二点,姜玫接完一个又一个电话满脸疲倦地丢下手机躺在沙发上。
沈行上午八点就出门了,姜玫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只觉得这场热搜来得太突然。
毫无征兆地席卷全网,像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推波助澜。
姜玫看了一早上的热搜这会儿已经没有精神想这背后的深意。
周肆直白地说出许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想让她知难而退。
在周肆眼里,她姜玫一直配不上沈行。
不是恶意中伤,是事实如此。他只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跟她挑明了这个事实而已。
明明屋里空调调到了26度,可姜玫此刻浑身发冷,冷到没有知觉。
这场来势汹汹、只针对她的恶意姜玫除了沉默竟没有半点办法,心里油然而生一股绝望。
绝望的是她即便试图努力打破这个资本运作的怪像也逃脱不了被资本操作的命运。
更甚至,她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正如周肆说的那样,她只配在砧板上乖乖被人宰割。
手机催命似地震动着,姜玫默默看了来电人,是沈行,姜玫犹豫两秒按了挂断。
挂断后手机再次响起。
姜玫闭了闭眼睛,极力压制住情绪,一脸平静地接通电话。
“在哪儿?”
沈行低沉安稳的嗓音在听筒里响起,声调平和,听不出半点情绪。
姜玫咬了咬下嘴唇,声音很低很淡:“公寓。”
沈行站在三十楼会议室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底下如蝼蚁一般的人群不停流动着。
背后一群人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沈行的回复,沈行视若无睹,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沈行掀唇轻问:“晚上想吃什么?”
姜玫愣了愣,“随便。”
“姜玫?”
“嗯?”
沈行喉结一滚,漆黑的眼眸滚过烦躁,压下嘴边的话,不动声色地说了句:“等我回去。”
这四个字一出来姜玫心脏停滞两秒,指尖也跟着颤抖,想到周肆说的话姜玫猛地挂断了电话。
有些话,不能当真。
有些人,也不能再碰。
下午两点,姜玫一个人坐上了去离水镇的班车。
路上姜玫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大红色的围巾捂住下巴,戴着口罩低调地窝在最后一排。
离水镇消息滞后,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车里姜玫一直望着窗外,下了雨,有段泥泞路不太好走,班车摇摇晃晃地淌过水坑,又慢慢开往那个安静平和的小镇。
这一个小时姜玫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那些纠纷被她抛得远远的,眼前只剩下逐渐荒芜的景象。
班车抵达离水镇镇口,车上的人窸窸窣窣地拎着东西下了车,姜玫等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才慢慢拎着手提包离开车厢。
刚下车姜玫就看到了等在那棵百年老桂树下的唐宇,唐宇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校服,脚下踩了一双白色板鞋,正朝她的方向看。
见她下了车唐宇轻松跳下一米高的台阶,大步朝姜玫走。
距离一米时唐宇停了下来,唐宇虽然才17岁,可身高已经180了,站在姜玫面前高了不少。
见到姜玫,唐宇视线缓缓落在姜玫手里的黑色手提包,主动接过姜玫手里的包,随后神色自然地从兜里取出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递给姜玫。
“给我的?”姜玫诧异地看了眼手里多出来的糖。
唐宇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听班里的女生说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会好受一点。”
“你把我当女孩子?可是我心情不好只爱抽烟喝酒。”
“哦。知道了。”
姜玫挑了挑眉,貌似无意地问了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唐宇早上看到了热搜,不过他相信姜玫不是这样的人。
她跟他约好了是今天,她没有骗他。
唐宇想到这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地回复姜玫:“没人规定女孩抽烟喝酒就不是个好女孩。”
“人向来嫉妒不如自己的人,即便他们心里清楚你不是这样的人,可他们为了求一个心里安慰总会在诋毁你之前给你安上各种罪名以此来证明他们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话的,证明他们是正义之道。”
姜玫意外地瞥了眼唐宇,倒是没想到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梦说出这一番话。
“那你呢?你怎么想?”
“我是唯物主义。”
“什么意思?”
“我相信眼见为实。事实是,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好像是从七八月写到现在十二月的,之前说沈行生日是圣诞节……我错了。我把当成了圣诞节(不用你们骂我蠢,已经有人替你们骂了。),然后可能时间写到第二年七八月结束吧(不太确定。)
嗯,我好喜欢唐宇这个角色……
太棒了吧!
就是年龄小了点,跟姜玫差了快十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