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火红的夕阳缓缓落下帷幕,不远处的地平线上只剩一道薄薄的红晕。
荒芜的戈壁滩上一辆摩托车缓缓开往喀什市区。
回到酒馆已经晚上十二点。
宋柔经营小酒馆也没在意盈利,不过是让她自个有个盼头,晚上出去逛她便把店交给了客人,让他们自个儿弄。
姜玫的房间还是之前那间,之前便待过,这一次算是轻车熟路。
上了二楼姜玫在昏暗的走廊里慢悠悠地朝房间走,手里捏着门卡不慌不忙地开门。
进了房间,姜玫下意识地弯腰换鞋,手刚碰到拖鞋还没来得及换就被一道力道拉扯、最后整个人被抵在了门板。
一时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姜玫垂眸看了眼腰间那双结实有力的大手,眼里滑过一丝惊讶。
刚想说话下巴就被对方抬了起来,紧接着唇瓣被人堵住,那人裹携着风尘仆仆朝她肆无忌惮地诉说着他此刻的心情。
薄唇强势碾过她的唇瓣最后融入她的气息,腰间的那只手越发紧,房间里缓缓响起粗重的呼吸声。
一吻毕,沈行弓着身子脑袋贴在姜玫的脖子上,呼吸缠绵,沈行将怀里的人抱了个满怀,平息了很久才哑着嗓子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两天了。”
姜玫感受到沈行的情绪波动,回抱住沈行的脖子,低着头亲了两下沈行的脑袋,安抚沈行:“你呢,怎么过来了?”
“你说呢?”
没等姜玫回应,沈行弯腰一把抱起姜玫往床边走。
走到床侧,沈行一言不发地将人放在了床上,随后蹲下身子替姜玫脱掉了鞋、衣服……姜玫倒是没拒绝,配合着沈行。
脱到最后,沈行神色晦涩地跪在姜玫身前,漆黑深邃的眼紧锁在精致漂亮的脖子上,上面依旧戴着那条子弹项链。
晕色下子弹壳泛着金色光芒,沈行盯了几秒俯身亲在了上面,湿热的气息洒在锁骨,姜玫下意识地蜷缩脚指。
忽然,沈行笑了笑,喉间溢了一句:“我输了。”
姜玫脊背一僵,复杂地回望沈行。
沈行翻身睡在了姜玫身边,眉眼间有些疲倦,闭着眼抱着姜玫,轻描淡写道:“有点累,我睡会儿。”
没多久姜玫就听到了一道均匀的呼吸声。
姜玫仰头,入目的是便是沈行那坚硬的下巴,眼皮下一片青、眉头微皱,看得出他很疲倦。
想起他说的那句“我输了”,姜玫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抬手轻轻抚平沈行的眉头,回了句:“我也没赢。”
他们都输了。
可是,她输得心甘情愿。
她之前想,如果没有沈行,她这漫长的岁月里将如何度过。
后来她明白,她这辈子,即便沈行娶了妻子、身边有了孩子、组了个和谐美满的家庭,她也不见得会忘记沈行。
这样铮铮佼佼、鳌里夺尊的人一生只会遇见一次,一次便要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
……
九月初,宋柔当了甩手掌柜,将酒馆里的事就交给了姜玫处理。
她自个儿天天往外跑。
沈行也这样。
姜玫隐约猜到他俩在做什么,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直到九月九号早上六点,姜玫被沈行强行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迷迷糊糊间姜玫看见沈行拿了套维族特有的裙子,红色为主,上面绣着漂亮的图案,还有不少的头饰。
姜玫眨了眨眼,疑惑地问了句:“有活动?”
维族人擅长跳舞,也经常有各种节日,姜玫下意识地觉得沈行想带她去过节。
沈行面不改色地点头,剥开姜玫身上的睡衣一件一件替姜玫穿上裙子,沈行做每一件事都很认真,穿裙子时更为认真。
好似跪在佛祖面前祈祷的信徒,那般虔诚严肃。
姜玫忍住疑惑,任由沈行替她穿戴。
穿好以后沈行一言不发地抱着姜玫上了越野车,身后紧跟着一大群车队。
宋柔紧跟其后,直到抵达一个草原才停。
草原上有几顶蒙古包,不少维族人在跳舞,还烧了火堆。
姜玫也被迫拉进去跳舞。
晚上十点,天色黑了下来,姜玫眼睁睁地看着沈行单膝跪在她面前,他问:“姜玫,愿不愿意嫁给我?”
身后响起热闹的掌声,宋柔笑着打趣:“啧啧啧,沈队你也太损了,都在婚礼现场了才求婚。”
原来,姜玫身上穿的是婚纱。
沈行在这片他守护了六年的土地上向他爱的人求了婚。
难怪他说他输了。
火光下姜玫低眉看向沈行,他单膝跪在地上不慌不忙地等待她的回应。
那一眼,她见他满身温柔、眉眼间满是爱意。
“我愿意。”
声落,姜玫眼见他眸中泪光闪烁,紧接着她被他抱在怀里,他低声呢喃:“我们是我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给了一个圆满吧。
我当时去xīn • jiāng刚好遇见一场维族婚礼,不过不认识新娘,车队路过时正好是晚上八点半,那时天还没黑。
我身边的人说维族人结婚都是在晚上,还会跳舞。反正很浪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