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那天晚上北京城格外热闹,街道到处挂着红灯笼、彩灯,将这座城市点缀得五彩斑斓。
这是姜玫在北京度过的第八年。
唯一不同的是她身边有了一个陪她过节的人。
吃了年夜饭,周肆几人又在185组了个局。
名义上是庆祝姜玫两人新婚快乐。
场子不大,就几个人,全是沈行圈子里的。
许默、周肆都在,还有一位是之前有一面之缘的程远。
正常的消遣都是打麻将、桌球,偶尔玩点刺激的游戏。
沈行今晚兴致不大高,到了场子,直接把姜玫推上了麻将桌,自个儿吊儿郎当地坐她边上懒懒散散地招呼一句:“今儿我就不打了,她玩。”
周肆洗了圈麻将,笑嘻嘻地打量了一眼垂着眼皮没出声的姜玫,说话时没了当初的轻浮,只调侃了一句:“哥,你也不怕我们几个欺负嫂子?”
姜玫听到嫂子时下意识抬头对上周肆的目光,视线在空中交汇,姜玫看到了他脸上若有若无的尴尬和不自在。
显然,这声嫂子他叫得也不怎么舒坦。
没等姜玫反应周肆便避开了眼神,装作不知情地搓着麻将。
沈行则装作没听见,单手搭在姜玫背后的椅背上,双腿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盯着姜玫的侧脸。
姜玫皮肤白皙、毛孔几乎看不见,嫩到可以瞧见白色的细绒毛。
今日穿得随意,脱了外面的长款深黑羽绒服里面便是一件酒红色毛衣配了条紧身牛仔裤,勾勒出漂亮的曲线。
高领毛衣的笼罩下只露了一小截脖子,隐约可见脖子上戴的那条银色子弹项链。
再往上便是那张冷白的面皮,出门时姜玫本来涂了口红,只是到车库被沈行给亲得一点没剩,她也懒得再补,这会儿唇色较淡。
那头浓密的黑卷发被姜玫扎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利落干爽。
沈行想到这抬手有下没下地揪了一小撮头发玩着,相比沈行的吊儿郎当,姜玫坐得格外端正,时不时地弯腰取一张牌。
姜玫的牌品很好,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耍小心思,反倒是周肆时不时地给旁边的许默使眼色。
程远、许默两人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人,除了周肆时不时露出点情绪,他俩压根儿不给姜玫半点机会。
打了两圈姜玫终于明白,他们哪儿打的牌,分明比得是智力和算牌的能力。
她之前能赢不过是人算出了概率。
陪玩陪玩,虽然这局跟之前的不一样,可到底是过年,姜玫也没跟他们计较,只尽力地出牌。
刚打了一张二筒出去,一直没吭声的沈行突然冒了句:“打了几圈了?”
“哥,这马上四圈了。”
周肆立马回答,他今晚是赢得最多的,这会儿正高兴着,一时有些洋洋自得。
沈行若有所思地睨了眼周肆,凉凉地嗤了声,没什么情绪道:“得,下圈我来。”
姜玫听到这松了口气。
这几圈下来,她都快输一套房了。
要再输,她怕是不能承受。
正想着,沈行俯身凑在了姜玫身边,伸手握住了姜玫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绕过面前的牌最终选了张东风。
“打这张。”
沈行的手温热,落在她的手指上酥酥麻麻的。
旁的几个人全都一脸看戏地转过了脑袋,目光赤/裸/裸地盯着秀恩爱的两人,周肆最先开口:“哥,能别扎心么。在座的都是单身狗,这打牌就打牌怎么还谈情说爱来了?”
“再说了,哥,观牌不语真君子呐,您这不是破坏规矩了么。”
姜玫听了这话默默地看了眼沈行,示意他下圈再来。
“不帮她由着你们欺负她一人儿?也好意思,就打个麻将还玩些名堂,还要脸吗?”
被内涵的三人……
程远握拳咳嗽两声掩饰尴尬,也知道这事做得有点不地道,主动同姜玫道了歉:“那个弟妹,实在不好意思,这事怪我。”
“平日都是老二从我们这坑来坑去,我们几个也就想让老二出点血,真不是故意针对你,弟妹别放心上。”
姜玫嘴角扯出恰到好处的弧度,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巧妙地回了句:“我牌技太差,也就凑个热闹,估摸着你们玩得也不太尽兴,还是让他来。”
说着,姜玫推开椅子给沈行让位,沈行见状抬着眼皮扫了两眼面色平静的姜玫,没瞧出什么不对劲。
“你来,我去上个厕所。”
姜玫凑在沈行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说完伸手不着痕迹地扯了扯沈行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