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诧异,问:“这事就这么算了?”
关洁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淡了下来,沉默片刻,关洁喉咙深处发出疑问:“不算了能怎么办,难不成跟那群人杠上?”
话毕,关洁摊了摊手,满脸无所谓:“我只是个小小的驻唱歌手。我连下一年的学费都得靠自己赚了才能交得起。你应该知道我名声有多差,就算这事我想追究,也没人信,你说是不是?”
唐晚僵硬地扯了下嘴角,说:“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关洁叹了口气,朝唐晚郑重其事地看了眼,说:“你别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好意。虽然你今天管的是我的事,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这辈子都不要沾染这类人,你斗不过。”
“你性子太温顺,会吃亏。”关洁又说。
最后一句算是关洁的警告,唐晚猛然意识到这姑娘活得通透,看得也清楚。
可有时候命运的齿轮不是她想停就能停,也不是她想往哪走就能往哪走。
唐晚想,她这辈子应该是绕不开傅津南的。
他这种人只见一面就注定忘不掉。
关洁第三天才出院,唐晚中间去过医院几回,有次还碰到一个男人跟关洁在病房里大吵,好像是关洁那个有钱的男朋友。
不过因为那件事,他俩闹崩了。
关洁也不当回事,只轻描淡写说一句,老娘又单身了。
经过这事唐晚两人感情倒是好了不少,回到学校两人时不时约在一起吃饭。
关洁偶尔也跟唐晚说几句自己的事,唐晚则当个合格的听众,陪着关洁坐在无人的地方喝点酒、抽根烟。
—
这天,唐晚去学校附近的舞蹈室上最后一节舞蹈课。
刚换上舞蹈服,还没来得及穿舞鞋就听见角落里有人在哭。
唐晚没理,继续弯着腰穿舞鞋。
脚尖一抵,整只脚便伸进了软底足尖鞋,接着,唐晚捏起丝制鞋带绕了一圈脚脖捆了起来。
角落的人哭个不停,边哭边跟电话里的人讲:“他这种人我怎么敢死缠烂打啊。”
“我可不想放弃他,他这样的,就算我不图他钱图他身份,光那张脸我也爱啊。”
“我跟他就见过两面,只知道姓傅,其他什么都不清楚。不过他很大方,我那晚就替他喝了点酒就给了我二十万。”
“没发生关系,但我觉得他性.冷.淡,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听到姓傅两个字眼,唐晚下意识抬头望了眼角落里的女生。
这才发现女生就是那天晚上从傅津南车里走出来的那位。
原来,只见过两面啊。
还性.冷.淡?
换好鞋,唐晚穿着紧身开叉黑裙跳得格外认真。
舞姿轻盈、衬得身形曼妙、腰细腿长。随着动作幅度的变化,一个又一个高难度动作被她展现出来……
练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唐晚终于停下。
女生早已不见,舞室只剩她一个人。
唐晚换衣服才发现后背湿透,身上满是汗味,简单擦了下汗水,又往脖子上喷了点香水才提着包离开舞蹈室。
走出去才发现天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