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去哪儿,今晚别来这儿就行。要不然,俩兄妹要遇见了不得把这地给毁了。说起这事,祝政可真行。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妹,好歹也有点血缘关系。”
“早些年把小珍撵出京城不让人回来这事忒不厚道。前两年给她妈上香这丫头还是偷偷打电话求我给上的。今天也是趁着祝政跑省外了才回来给她妈上香。”
“瞧见没,那丫头裤腿上都是泥。下午刚给她妈磕完头。”
提起这事费哲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欷吁,他们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事不算少见,做得比祝政绝的不再少数。
可这丫头到底是他们几个看着长大,每天跟他们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哥叫,多少有点感情。
傅津南顺着瞧了过去。
几年没见,这丫头倒是越来越野了。身上那股劲儿没被她哥压制住,反而更倔了。
“珍珍,都等着呢,还敲不敲了?”傅津南不着痕迹笑了一下,催促。
“马上。”柯珍不慌不忙戴上耳机,将手机放在鼓架旁,嘴咬着鼓槌,准备开始。
哐的一声,鼓槌砸在吊镲上荡出有力的音符,接着,柯珍动作越来越快,发出的音也越来越多。
这是首摇滚曲,被柯珍演奏得很有激情,就好像她人一样——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跟关洁像一类人,又不是。
只一首曲子的时间,唐晚就喜欢上了这个直爽的姑娘。
演奏完,柯珍帅气甩了甩手上的鼓槌,满脸自信问:“三哥,怎么样?”
傅津南往后一躺,笑得满目春风,“还不错。”
丁嘉遇听了,头一摇,损她:“不太行。这曲子听起来没感情。”
“丁子扬——你可以闭嘴了。”
丁子……扬?
唐晚立马坐直身子,满脸好奇地瞧向丁嘉遇。
她就说为什么那么眼熟——
是丁子扬啊,《银河》男主角,前不久刚拿了最佳男主角奖,现在这咖位算是当红吧?
跟他搭戏的,就是唐晚比较喜欢的一个女演员曲珊。
唐晚突然觉得这世界有点魔幻,她没想到在屏幕里才能见的人今天不但见了还说话了。
“认出人是谁了?”忽然,傅津南弯腰贴在唐晚身边,瞧了瞧小姑娘脸上错愕的表情,笑着问。
热源扑面而来,唐晚吓得不敢说话。
不知不觉,傅津南手搭在了唐晚后背的落枕上,人也近了不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分米,甚至裤面已经接触到了她的裙沿。
滚/烫、结实的触感传遍整条左腿,连身上的气息都被佛手柑的味道占尽。
一时间,唐晚目光所及,全是傅津南。
他喝了点酒,笑起来痞里痞气的,跟她开玩笑的时候像个浪荡公子哥——
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全凭心意来。
傅津南日夜颠倒了大半个月,这会儿困意袭来,免不得将小姑娘当了靠枕。
平时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今晚一个字都不说,傅津南撑着眼皮问:“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唐晚没想到傅津南会靠她这么近,脑袋嗡嗡响。只看傅津南在说话,却没听清他说什么。
肩膀有些沉,唐晚也不敢动,只埋下头,小声问:“……这样睡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要不我走开,你睡沙发会……”
“你不说话就舒服了。”傅津南闭着眼皮,及时打断唐晚。
唐晚愣了两秒,最后委屈巴巴闭了嘴、噤了声。
一旁的丁嘉遇见了,笑得那叫一个开怀,笑到最后,丁嘉遇拍手叫绝:“难怪三哥这么护你,敢情是个吉祥物呢。绝,真绝,三哥绝了。”
唐晚默默瞟了下丁嘉遇,见他笑得不能自已,唐晚抿了抿唇,表示自己不跟丁嘉遇计较。
不过在唐晚这里,丁嘉遇今晚的偶像包袱碎了一地。
以后再有人在她耳边安利,她一定问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粉的人脑子不好使,你会不会后悔认识他?
—
看得出,傅津南今晚精力不济。
这一觉他足足睡了两小时,唐晚一直尽职尽责地当着人形枕头。
连想上厕所都憋着,憋得脸都红了才轻轻推了把傅津南的肩膀。
傅津南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要哭了似的,可怜巴巴地盯着他不放。
“怎么了?”傅津南刚醒,脑子没转过来,一时有点懵。
唐晚滚烫着脸,压着声说:“……我想上厕所。”
傅津南没听清,“什么?”
“我快憋不住了,要上厕所!”唐晚心一横,吼了出来。
傅津南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问:“找不着洗手间,要我送你去?”
唐晚憋着慌,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捡起书包撒腿跑了出去。
地方不熟,唐晚找了半圈都没见着洗手间在哪儿又跑回了包间。
唐晚满脸委屈地站在门口,夹着哭腔问傅津南:“洗手间在哪儿,我找不到?”
傅津南轻叹一声,起身带唐晚去洗手间,路上,唐晚红着脸吐槽:“能不能快点啊……”
“要不您就地解决得了?”傅津南停下脚步,问她。
“……我可以憋。”
“这事越催越急,不催还好受点。”
“……”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一章……可能得十一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