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喷洒在脖子,唐晚禁不住动了动身子,刚折腾两下,耳边便响起傅津南沙哑的嗓音:“别动。”
感受到腰腹下的温度,唐晚登时僵住了身子。
此刻,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傅津南的宰割,任由他一寸又一寸观赏,任由他慢慢研究。
唐晚抓着傅津南的腰,小弧度地晃动自己的身体,咬着唇拒绝傅津南,“好痛,不要……”
傅津南动作一僵,低头看向那双充满水雾的杏眼,杏眼里满是无措、紧张。
好一会儿,傅津南才拧眉问:“第一次?”
唐晚满脸滚烫,洁白的牙齿咬紧下嘴唇,窘迫地嗯了一声。
有那么一两秒,傅津南的表情是难看的、难以置信的。
头一回儿,做事全凭心意的傅津南心生了悔意。
他不该招惹这样的人,也不该拉人入深渊。
裸/露在外的皮肤随着时间的拉长、温度的下降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唐晚有些冷,下意识往傅津南怀里缩了一下。
哪知,刚碰上傅津南的手臂,傅津南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离开前,傅津南将被子扯过来严严实实遮住了那副白玉般纯洁的身子。
躺在床上的唐晚捏紧被角,脸色一度难看到了极点。
—
夜色漫长,唐晚躺在空荡荡的卧室睡意全无。
傅津南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
本来相近的关系好像突然回到了冰点,唐晚仰头盯着天花板突然有些想笑。
她看不清傅津南,从来都看不清。
唐晚是被柯珍的电话吵醒的。
早上八点,唐晚迷迷糊糊睁开眼,翻过身、手臂越过床头捡起床头柜的手机按下接听。
电话里柯珍自然而然问:“那张票送出去了?”
唐晚凌晨四点多才睡,这会儿眼皮沉重,喉咙干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说出的话都有气无力:“……大概吧。”
“你感冒了?”那头,柯珍顿了顿,问。
“没,没睡好吧。”唐晚哑着嗓子说。
柯珍似乎听出了唐晚的不对劲,下意识问了句:“有事吗?”
几乎一秒不到,唐晚的眼泪从眼眶飞快滑落,没多久唐晚抱着手机小声抽噎起来。
柯珍没出声阻止,只做一个树洞,任由她发泄。
等唐晚发泄得差不多了,柯珍说:“晚上唱完找你。”
唐晚捂住脸拒绝:“不……不用了。”
她已经够丢人了。
电话挂断,唐晚丢下手机打算起床。被子一掀开就看到了身上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错落在上面,看着有些骇人。
唐晚闭了闭眼,捞过床尾的浴巾重新裹在身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浴室。
洗漱完,唐晚走出浴室。一出去就撞见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傅津南。
烟雾缭绕中,唐晚好像看到他回头看了一眼,眼神薄淡、平静,仿佛昨晚的事没有发生。
“饿不饿?”傅津南弹了弹烟灰,偏着脸问唐晚。
唐晚抿了抿嘴唇,想要张嘴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傅津南也不催,脑袋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递烟。半根烟抽完,傅津南掐断烟头扔在了茶几的烟灰缸里。
“出去吃早饭。”傅津南站起身,隔着几米远同唐晚淡淡开腔。
唐晚抬眸看了眼傅津南,傅津南脸上没什么情绪,看不出高不高兴。
早餐吃的重庆小面,唐晚选的摊位,故意选了又杂又乱的店,还让老板多加点辣。
傅津南吃不了辣,知道唐晚故意的,也没说什么,当着她的面一口一口吃了。
这个点客人很多,店比较小,时不时有人穿梭而过。老店装修有些破旧,桌椅全是油,连筷子都是,唐晚吃惯了没觉得有什么。
傅津南不同,几乎吃一口皱一下眉。
见傅津南吃得冒汗,唐晚反而过意不去,给他倒了杯温热水搁在了左手边。
吃完,傅津南好脾气地问她:“解气了?”
唐晚当场愣住,对上傅津南了然的目光。唐晚忽然发现,她不是他的对手。
他这人矜贵,身边多的是嘘寒问暖的人,向来不缺什么。
如今能陪她在这小饭馆吃一顿,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由着她来,哪儿会猜不出她逗弄的心思。
想到这,唐晚心一沉,问:“傅津南,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