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棋界老二的棋艺还能差了你这个ru臭未干的奶娃娃不成。
见她像是耍赖的模样,言勐哑然失笑,摆下一子,缓缓说道,“晚儿,安德全昨日回来了。”
千晚敷衍的嗯了一声,末了,搭在棋盒上的手一顿。
他定是又寻了名医过来吧。
可是这凤千晚大限将至,还是被反噬所伤,哪怕是冥王来了也无可奈何。
言勐瞧见她久久未落一子,抬眸看过去,“怎么了?”
“言勐,”千晚那双眸子里清冷不减以往,“这便是你的梦么。”
冰冷的声音带着种销魂蚀骨的痛,言勐猛地攥紧手,白子散落在地,“……什么?”
“与我日日相处,风花雪月,哪怕这些并不是真实的……”
言勐痛苦的捂住头,记忆仿佛撕裂了缝隙传递而来。
美人榻上,一身着凤袍的清冷女子斜倚在那里,容貌冷艳,风姿绝艳,只是那满头银丝,竟是刺眼得很。
手边隔着仍蒸腾着热气的茶,女子似是有些困乏的半闭着眼,听见来人脚步声,缓缓说道,“……我该走了。”
那人脚步一乱。
“不,不要……我一定能寻到名医,不要留我一个人……”俊美的帝王神情哀戚,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女子咳了一声,已是弥留之际,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罢了,我便送你一场梦吧。”
种因得果,奶娃娃这番,她也不能洒脱离去。
凤千晚的阳寿本不该尽,奈何被神力反噬,已是千疮百孔,总归是这因果虚妄,成了困局。
千晚打开如意荷囊,从里撩出一缕幻雾,飞到言勐身上,一时间仿若到了奈何桥畔,朵朵曼陀罗花开得妖冶。
“梦醒了,便忘了这段孽缘。”
榻上的女子,缓缓阖上双眼,她手上的如意荷囊,掉落在地上。
……
言勐握紧手上的如意荷囊,眼角缓缓淌下两滴泪。
默了半晌,却是目露狐疑之色,指尖拂去眼角的泪,凤眸疑惑的打量着周围的场景,沉声道,“为何……朕会在此?”
心里,仿佛空了一处。
“皇上,这是惜晚宫。”
“是先皇贵妃的宫殿?”朕怎么到这来了?
“皇上,您不记得圣后娘娘了吗?”
“朕……”不记得了……
孤寥的明黄色身影缓缓出了殿门。
只是这世间之事,真亦假时假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