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抚鬓角,把发髻上的朱钗慢慢扶正,“回去跟管家说,这回齐阁老的寿宴请帖,接了罢。”
车夫替她放下帘子,垂着眼睑,“是,皇姑。”
……
魏言提着厚重的木桶,走到宫墙边的溪边取水,步履有些踉跄。
他弯着身子,看看慢慢沉进水里的木桶,神色晦暗。
“什么人在那!”
巡逻的锦衣卫见到溪边有道鬼祟的身影,厉声呵斥,大步从假山后绕过来。
魏言气色浮动,闷着咳嗽了两声,把灌满水的木桶提起来,对着那边的锦衣卫垂头跪下,掩住眼下的青黑。
“回大人,奴才今夜当值,王瑾公公吩咐让奴才给斐主子宫里的花浇水。”
“这大晚上的浇什么水?”
那锦衣卫直直打断,摆明了不信,警惕的按着腰间的刀,“宫门落锁,非旨意不得外出,你还跑到这冷宫边儿来,怕是不想挨鞭子吧。”
魏言身子伏得更低,手心掐出一道血痕。
那锦衣卫慢慢走近,“嚓”的一声,刀柄出鞘。
“这里怎么回事?”
罗乾走过来,凌厉的眼神扫向那锦衣卫。
“千户大人,这里有个行踪可疑的太监……”
“我看你脑子进水了。”罗乾踹了他一脚,“这太监铭牌还挂身上你是眼瞎了吗,浪费时间在这破事儿上,还不麻利儿滚去贵主那儿值守。”
那锦衣卫惶恐的抱拳退下。
罗乾走到魏言跟前,仔仔细细的给他好生端详了一遍。
实在想不通他那冷酷无情的上级怎么就对这么个小太监青眼相待了。
除了脸长得能过去,这瘦弱的小身板就跟棵蔫不拉几的小白菜似的。
“说罢,那老东西让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