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抿唇淡笑,没有回答,单手托着下颚,另一只手微扬起,抚上他的眼角。
眸中和煦的柔意饶是魏言自己也忍不住心惊。
他终于清楚,为何齐千晚生性凉薄如此,却会被这么多官家小姐痴恋。
只消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凝望着,便会觉得,这世间万物,都不过云烟。
唯有此刻,才得安宁。
“在我面前,不用伪装。”千晚指尖轻拂过他眼尾泪痣,又松开手,“信我,你不会有事。”
魏言动了动唇,心尖好似被羽毛轻飘飘的挠了那么一下。
在宫中这些年,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仿佛置身于悬崖边,往后是陡峭不知凶险的峰林,往前是黑暗瞧不见底的深渊。
他困顿在原地,快要枯竭之际,却被一双手拉了出来。
他看着千晚,试探的问道,“大人,您曾说过,我可以称呼您的号?”
千晚躺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带着倦意的应了一声,“阿晚。”
“阿晚……”
魏言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下微动,循着她的动作躺下,定定的看着眼前恬淡的侧颜,终是问出憋了许久的话,“大人,你我不识,为何却对我照拂至此?”
“你本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