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天下第一炼器师,这时已经看出方布衣穿在外面的青布衣,虽然样子普通,实则具有灵根,只有天一门的历代先祖才能炼制出如此神物。
他沉迷炼器,对天一门古传的炼器术日思夜想,梦寐以求,此时发现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方布衣道:“屈师父,此事不急,你还是快告诉柳儿姐姐,乞丐大叔关在哪儿吧。只要救得乞丐大叔,你想要这衣服,那还不简单?”
屈长生沉吟半晌,忽然望着方布衣,神色郑重地说道:“布衣小兄弟,听我一句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虎贲中郎将,乃是国君手下爱将,他既然来与我天一门为敌,那自然是得了国君的授意。我猜想,这背后定然有一个天大的阴谋,天下各国似乎要与天下门派为难,你们牵涉其中,后患无穷,还是趁早逃离商国,保住性命要紧。”
江柳儿道:“屈师父,你说的这些大事,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父亲有难,我做女儿的绝不能坐视不理,至于以后是不是后患无穷,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家父关在何处,求屈师父见告。屈师父有什么要求,柳儿没有不答应的。”
屈长生道:“柳儿姑娘,我一生的心愿,就是重振天一门,将先辈的神技发扬光大,为此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将你和布衣小兄弟囚禁在天都峰,所为的也正是这件事。”
“我屈老儿虽然本领低微,但眼光还是有的。柳儿姑娘,我问你一句,你和布衣小兄弟已得到本门先辈的真传,是也不是?”
江柳儿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屈师父,我也不好说……”
屈长生挥手道:“柳儿姑娘,你不用再说。你背上的这把宝剑,虽然看起来只是一级极品法器,但却具有成长性,可以修炼成九级极品法器,是不是?”
江柳儿道:“屈师父果然目光如距。”
方布衣也是暗暗心惊,不明白屈长生怎么能看出这一点,看来他天下第一炼器师的名号,当真不假。
屈长生又望向方布衣。
“布衣小兄弟,你身上的这件衣服可不简单,我曾在本门史籍上看过,叫做灵根宝衣,是也不是?”
方布衣心中对屈长生竟然产生了一丝敬意,拱手说道:“佩服佩服,屈师父,你说得一点没错。”
屈长生又道:“而且,你们身上所练的功法,散发的灵力,与本门功法相近,但又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想必也是我天一门不传之秘,是不是?”
方布衣道:“屈师父,我们也不好骗你,你说得都对。”
江柳儿道:“可是屈师父,这些跟救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吗?”
屈长生道:“当然有关系。老夫唯一的心愿,就是重振天一门,你们又得到了天一门先祖的真传,老夫岂能让你们去送死?所以我绝不会告诉你们,入海被关在哪儿的。”
方布衣道:“柳儿姐姐,这人不可理喻。咱们出去,随便抓一个官兵问一问,不怕问不到乞丐大叔关在哪儿。”
屈长生道:“嘿嘿,布衣小兄弟,你也太小看官兵了。还是听我的,赶紧逃跑,老夫可以指点你们逃跑的路径,你们想去救入海,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方布衣道:“乞丐大叔我们是救定了,也用不着你答应。姐姐,咱们自己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乞丐大叔。”
说着拉起江柳儿的手,往铁门外走去。这铁门原来是为了囚禁空灵根容器打造的,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原也挡不住他们。
江柳儿道:“弟弟,别急,咱们要逃出去,也得借屈师父的帮助,不如再劝劝他吧。”
涉及到父亲的生死安危,她也不敢鲁莽托大。就算两人能找到江入海,将他救出,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活着离开天都峰。
而最了解天都峰的人,就是屈长生。又想救人,又想活着离开天都峰,非叫屈长生帮忙不可。
屈长生道:“柳儿姑娘,我心意已决,你也不用再劝。总之,我是绝不会看着你们去送死,导致本门绝学堙没于世的。”
江柳儿道:“屈师父,你只要告诉我父亲在哪儿,我就放了你们。凭屈师父的本领,和对天都峰的了解,要逃下山应该不难吧?到时候重振天一门,又有何难?”
屈长生道:“嘿嘿,我屈老儿被虎贲军盯上,这辈子是毁了,逃出去有什么用?你想一下,国君以举国之力,想要剿灭我天一门,得到天一门的宝藏,我们能逃到哪儿?”
吴鹏飞一直躺在左首第二张石床上,听众人说话。
他忽然坐起身来,向江柳儿说道:“柳儿姑娘,我知道你父亲在哪儿,只要你保证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江柳儿大喜道:“真的么?我父亲在哪儿?”
屈长生怒道:“鹏飞,你要跟师父对着干么?”
吴鹏飞凄然道:“师父,对不住了!徒儿只是不想呆在这里,一辈子不见天日,还要做官兵的奴隶。这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徒儿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