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当然不认得,可郑母听到这个名字,却脸色大变,郑荣神情惊疑不定,半张着嘴往贺成双身上上下打量,胸膛起伏不定,筷子一松,夹着的菜啪嗒一声掉进碗里,汁水溅到边沿。
郑阳看到爸妈的神色,吓了一跳,心里隐约有些不安,问道:“爸,妈,怎么了?是你们认识的人吗?”
郑母眼神闪烁不定,不敢去看贺成双,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郑荣脸色铁青,看着贺成双说道:“你......你是!”贺成双冷笑不语。
郑雪见气氛诡异,吓得不敢作声,双手不自觉的绞着桌布,眼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忽然一阵悠扬铃声传来,花含章掏出手机一看,低声对叶清让说了几句。叶清让站起来冲大家和和气气地笑道:“不好意思,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今天打扰各位了,我们改日再聚吧。”
贺成双跟着站起来,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郑雪情知事情不妙,还是勉强站起来,磕磕绊绊地跑上前给贺成双开门。
送走了贺成双五人,郑雪跑回客厅,一屁股坐下,冲着郑母委屈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郑母已经离开了餐桌,靠在沙发上,一手抚着额头,一句话不说。郑荣脸色颓唐,神情恐惧,喃喃道:“是他......他回来了,他一定是来报复我的!”
郑母忽然一把抓起靠垫扔出去,劈头盖脸地砸在郑荣身上,尖声哭道:“都是你造的孽!现在怎么办?他是要来逼死我们啊!”
郑阳头痛欲裂,拦着郑母问道:“你们先别吵行吗?到底是什么事跟我们说说清楚好不好!”
郑母仍是流着泪,气若游丝地说:“什么事?去问你们的爸爸吧,贺成双回来了,我们这个家算是完了......”
郑荣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不会的......他没那个本事!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小神经病!”郑母一听又继续骂:“风水轮流转!快二十年了,看来他是在外面混出本事来了......他小时候做事就可以这么狠这么绝!现在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神经病?神经病以前是病,现在的世道,只要有本事就没人敢管了!他非要我们全家的命不可,都是你这个挨千刀的没良心的,要不是你当初逼死了他妈,他能这么恨我们吗?”
郑荣想给自己脱罪:“不是我!我怎么知道贺双涵病的那么重,我有事要出门,又不想他们母子跑出去惹事,才会把人关在家里,谁能想到她竟然熬不住死了?”
郑母早就知道郑荣的自私冷血的个性,只是以前为了钱愿意讨好他,现在也不打算忍了:“你还好意思找借口!哪怕你请个保姆照顾一下,也不至于弄成那样,他妈一死,你就把儿子送到精神病院去关着,你的心也真够狠的!”
郑荣被戳中他不愿回首的旧事,双眼发红,悔不当初,上来就想扇郑母耳光:“你这个贱女人!当初不是你勾引我的?我弄死贺双涵难道你没有暗地里高兴?又是谁说不能把精神病养在家里,怕他失去控制会伤人?你别把自己置身事外,这一件件的事情你都有份!”
郑阳赶紧站起来挡住郑荣的胳膊,劝阻道:“爸,好好说事情,别动手!”郑母抱住郑雪痛哭:“是,我们俩都别想逃脱干系,反正我是个老不死的我也活够了,可是阳阳和小雪怎么办?贺成双不会放过你儿女的!”
郑雪乍然听闻父母与贺成双的这段纠葛,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说:“对......好好的,他为什么非要参与我们那个任务?他是故意接近我们的,他......他......”
郑荣深吸几口气,分析道:“仔细想想,他再怎么出息,也不可能是走官场仕途的,最多是做生意发了,才和花含章那种少爷搭上关系。”
郑雪不信:“可是,花含章对贺哥.......对贺成双是很巴结的,不像只是生意上的朋友,再说花家产业做的多少大,还有谁能超过花含章他们家?就算贺成双和他们有生意上的来往,花含章也不至于是这个态度吧?”
郑阳稳住妹妹,说:“或许我们都想偏了,你们想,花含章不过是个私生子,花家养得起才养着的,没什么大出息,不过是个花天酒地的少爷,贺成双要真是有能耐,就应该和花名瑞的大儿子大女儿来往。说不定.....说不定贺成双只是因为觉醒后的能力好,被花家招揽去当个打手罢了!”
郑阳的这个意见一出来,郑母郑雪不由精神一振,郑荣却知道没那么简单,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给自己留一丝希望,看着两个孩子咬牙道:“很有可能,要不然他怎么不直接动手,还跟我们来玩这套,找个时间我会去见他,他真想报仇的话,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了,和你们无关!”
贺成双回到住处,一名四十多的男子等在门前,看到他们后扶了扶眼镜,笑容得体:“贺先生,叶先生。”
叶清让回以笑脸:“钱秘书好,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