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好的燃料,如今却仅能依靠那些藩国人从海外带来,这也让人稍稍有些叹息。
“海外藩国?哪里又该是一种什么样子?”
望着书桌上仿佛凝固一般,连跳动都不跳动的灯火,冯盎闭上眼睛,疲惫的依靠在座椅上,安静的像是睡去了一般。
“父亲!”
书房中的冯盎并没有休息多久,一道身影就已经从门外闯了进来,对着他愤怒问道:“咱们冯家!真的要离开岭南?”
“对。”靠在椅子里的冯盎一听声音,就知道这是自己最小的儿子,眉头不禁微微一皱,随后仍旧闭着眼睛,淡淡的点头道:“三年之内,我们冯家就要离开这里。”
“凭什么!”
年轻人听到这话,愤怒的脸庞都有些发紫,一双拳头更是攥的死死的:“就凭那个狗屁侯爷一句话,我们冯家就要离开这片世代居住的土地?我不干!我现在就召集人,把那个狗屁侯爷砍成肉馅,扔海里喂鱼!”
说着,年轻人豁然转身,这就往外走去!
“回来!”
就在年轻人快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冯盎清淡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
年轻人闻言怔了一怔,准备伸手推门的动作,也被暂停在了半空,他听得出来,父亲这是有些生气了。
“哎,都是一地刺史的人了,做事还如此毛躁!”缓缓睁开眼睛,冯盎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儿子。
这个受家族福荫最多的孩子,反倒是其中最愚钝的一个,别说与大儿子冯智戴相比,就算是其他几个儿子比起来,也是差之甚远。
否则,如今也不会只有他一人跑来质问自己的决断。
“刺史?”
不过,冯盎明显是平日里对于这个小儿子宠过了头,听到“刺史”两个字,本就咬牙切齿的冯智玳非但没有收敛,脸色反而又狰狞了几分。
“恩州刺史?!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刺史有个屁用?我在那里待了半年,每天除了听那群贬谪官员怨天尤人,就是给那些土人判葫芦案!连想喝口酒,都要让人从广州运去,不干了!这刺史谁爱当谁当!”
“胡闹!”
眼看小儿子如此混账,哪怕是对其一直疼爱有加的冯盎,这时也是动了真火!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坚实的金丝楠木立刻发出一声,像是要被这记巴掌生生打断一般。
“恩州刺史是陛下亲口御封的,岂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盯着面前的小儿子,冯盎愤怒的脸庞都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