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任轩嘴唇微微抖动,他压根就不知道爹今日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就为了一个区区的县侯?他上次当街把那冲撞他马车的什么子爵抽了一顿,也不过闭门思过三日,为何今日还要请动家法?
贵妇人见崔任轩硬扛着不说话,顿时也急了,站起身来,朝着崔任轩的脸上就是狠狠一巴掌,直扇的崔任轩眼冒金星,下意识的一摸脸,手上黏糊糊的,鼻子突然有东西在淌下!
中年人听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也有些于心不忍,他虽然儿子也有几个,但是其他几个都是庶出,唯有任轩是嫡长子,因为这个身份,从小他就受尽恩宠,不过除去养成了一点目空自大的毛病外,其他的倒是真没有太出格的地方。
挥手让肃立在一旁的崔文崔武出去,中年人叹气一声,坐倒在矮榻上,虽然最近长安无比流行高高的太师椅,但是千年世家的崔家家主依然坚持用着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不服气对不对……”
“没有!”
看着梗着脖子的大儿子,中年人突然回忆起自己年轻的时间,那时的自己甚至比他还要桀骜不驯,总以为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但是直到遇到了那个人,吃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亏,才知道在这世界上,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丝锦的方帕,揉成一团扔到儿子面前,看着儿子捡起来慢慢擦拭嘴角留下的鲜血,中年人又缓缓看了贵妇人一眼。
“老爷,妾身告退…”
一个眼神,贵妇人就知道老爷有话要和儿子说,在大家族里,男人间的对话女人是不能听的,哪怕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