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那人说了,过不了几天,抢你们东西的部落就会倒霉??”
听到汉子这么说,唐俭要是再不确定萧寒就是那个降下天罚的背后“神灵”,那他也就白长这么多的心眼了。
深深看了眼面露得意之色的汉子,尤其是汉子眼神深处的那一丝狡黠,更是被最善于捕捉细节的唐俭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唐俭对此事却什么都没说。
他与萧寒年纪虽然相差不小,但是一老一少的关系却堪称相交莫逆。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国内,他或许会干涉一二,但是在这片草原上,唐俭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亲眼见过突厥“打草谷”时的丧尽天良!
看到汉家儿女被掳掠到草原上的惨绝人寰。
唐俭只恨自己是个书生,无法提着三尺青锋,解同胞与苦难之间!哪里会对那些突厥人有半分怜悯?
或许,在他眼里,只有死去的突厥人,才是一个好突厥人!
唐俭站在缓坡上沉默不语,商队汉子也逐渐收起了笑容。
站在唐俭身边,汉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回头朝着后面吆喝一声。
那些歇息的商队伙计听到老大的吩咐,立刻麻溜的从地上起身,拍拍屁股上泥土草屑,有条不紊的将低头吃草的马儿牵回,套好车,准备继续赶路。
商队缓缓前行,顺着缓坡往前面的那个部落驶去。
小部落里有人抬头,看到了远处这支商队,朝旁边打了一个呼哨,几个青年立刻跳上光着脊梁的马儿朝这冲了过来。
草原人几乎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虽然那些马既没有马鞍,也没有马镫,但是几个青年依旧骑得稳稳的,朝这边呼啸而来。
快马奔跑如风,很快,前面的几个青年看清那支硕大的萧字大旗,稍一迟疑,立刻拨转马头,往部落里跑去,只留一个年级稍大的青年继续向商队这里冲来。
那一骑枣红色的骏马从远处飞快的冲到商队近前。
等相聚商队不过十来步时,马背上的青年这才一揽马脖子,身下骏马顿时长嘶一声,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在空中踢腾几下!
而青年则顺势从光溜溜的马背上滑了下来,借着前冲的力道,一把抱住了商队汉子,激动的用突厥语大声喊道:“安达!你们终于来了!”
“哈哈,乌力罕!我的朋友!”
商队汉子被青年抱住,同样哈哈大笑!一连串熟练的突厥语脱口而出:“真是好久没看到你了!身体又壮实了几分,怎么样,追到部落里最美的花朵了么?”
“嘿嘿,还没有……”
听到汉子上来就关心自己的婚事,刚刚松开手的青年难得的红了红脸,然后像是怕被汉子看轻,连忙又在后面加上一句:“不过快了,快了!”
“哈哈哈哈,那你可得努力,琪琪格可是部落里最美的花儿,要是被别的小伙子捷足先登,你可要悔青肠子喽~”
汉子拍着青年的肩膀继续大笑几声,然后看到他一脸羞涩的模样,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和鼻烟壶差不多的小瓷壶递给他,模样就跟后世酒吧里卖蓝色小药丸的大叔一般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