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萱有心提拔习语露脸,跟习风说这道镶银芽的最后一道浇油,需在席上完成,方才看出厉害。
故此,让习语上菜最为妥当。
亲眼见赵雨萱做了两道御膳宫廷菜,习风从心里服了这姑娘。
这姑娘是真有本事啊,便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却也怕习语没见过世面,在席上出了差错就自己引着他去了。
他心里也有个想法,真要是今天漏了脸,得了赏也不能少了自己的份。
虽信赵雨萱的手艺,但他是个无名之辈,到底也有些忐忑。
习语到了席上磕头见礼,禀明这道菜需在席上浇油方得厉害,旁人没说什么,习风只听上席那位蟒袍玉冠的亲王哈哈一笑。
他朗声道:“不想太子这府上真有高人啊,刚那道樱桃肉,比起宫里御膳房出来的也不差什么。这道镶银芽,去年端午宫宴本王在宴席上吃过一回,至今都难忘怀那巧妙心思。”
“不想,贵府大厨竟也能做这道御膳,着实厉害。而且听说这道菜极难,乃是在纤细的豆芽中镶钱肉馅。”
果亲王夹了一筷子的镶银芽,在眼前仔细端视着。
他道:“本王一直想不明白,豆芽已极细又怎能嵌入肉馅,快,做来于本王看看。”
习风忙吩咐习语,后头捧上一个小炉,上头温着小盏明油,淋过花椒油的豆芽置于盘中,盘子是太子收藏轻易不用的青玉珍品,现在与这菜相配果然相得益彰。
习语把小炉上小盏拿起,缓缓浇入盘中,顷刻间,盘中根根豆芽变得银亮透明,其间鸡蓉隐约可见,妙不可言。
习风都看傻了,从来不知道,原来一道菜能做到如此美轮美奂。
也是才明白赵雨萱让习语在席上浇油的原因,这一静一动,变化之间,不说味道如何,只看已觉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