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华元刚保住自己的小命,听见这番问答,又不怕死地抬起头,目光在两人间梭巡来、梭巡去。
他厚着脸皮,小声问秋白:“师弟,这位是……”
白泽耳尖,听到了华元的问话。不知为何,他代替秋白道:“本尊乃是他的主人!”
华元:“……”
更令他惊讶的是,印象里那个心高气傲的师弟居然承认了。
不光承认,他还很乐意的样子,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面前这位前辈,道:“没错。”
华元:“…………”
片刻之后他就想通了,因为秋白在承认了主仆关系后,伸手牵住白泽的衣袖,又得寸进尺,手指一点点向上,勾住了白泽的手指。
白泽有点不适应,刚动了动手指想要挣脱,就听秋白低声道:“主上一向最宠爱我,不是吗?”
自己说的话,怎么能当场说了不认?
白泽哼了一声,“是”,随他去了。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笑意从秋白黑色的眼底一点点晕出来,衬得他那张俊朗如玉的面容更加夺目。
华元:“……”
他萧瑟地站在原地,被从崖底卷上来的冷风一吹,突然明白了。
什么主仆?明明是主♂仆!
要是能泡上如此美人,别提当仆人了,就算给他提鞋也行啊。
看不出来,这个师弟浓眉大眼的,背地里居然如此有心机。
华元心里酸溜溜的,视线在白泽与秋白之间扫来扫去,直到白泽不悦地冷哼一声:“再看!再看就挖了你那对招子!”
他这才想起来美人不但很美,而且很凶,还是位至少化神期的前辈,惹不起惹不起,师弟也不容易。
“哧溜”一声,华元低下头,识相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不看。”
秋白觉得再让妖皇与师兄相处一段日子,也许他就能学会妖族们的绝技,原地打洞了。
“前辈、师弟,”华元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你们二位放过我行么?”
他是太清宗掌管外务的明泽真人的弟子,明泽本身修为不高,在太清宗中与明光、明炀都没有深交,秋白料想当年的事情明泽师徒没有参与,便道:“师兄先说说太清宗这两年的变化吧。”
“哦。”
华元心知逃不过这一问,老老实实道:“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你在修真界打听一下都能知道。”
“自明光真人失踪后,明炀真人便宣布他已叛逃去了魔道,在宗门弟子玉简上将你与他的名字划去,而后掌门闭关,闭关前宣布明炀真人暂代掌门之位。”
秋白听得一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华元道:“已经有一年半了。”
他看了一眼无聊地靠在树上薅树叶的白泽,压低声音道:“师弟,这样,咱们打个商量,我还知道一个小道消息,是偶然听弟子们聊天时听到的,你帮师兄一个小忙,我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秋白看了他一眼,华元立正站直,显得十分可信。
不知为何,他先前总有些吊儿郎当,唯独这句话,秋白从中听出了一丝恳求之意。
于是他道:“说吧。”
华元搓搓手:“是这样,师弟,师兄我之所以领了这个到舍生崖监视的任务,便是想要得到几片云雾树的树叶,这云雾树只有妖界才有,除了妖界内,就只有舍生崖上还长着几棵,你看……”
秋白一听就知道华元刚才定是看到云雾树给自己擦鞋了,于是他道;“你等等。”
华元识相点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见秋白扭过头,小声和白泽说话。
他心底羡慕地想,唉,师弟不过跳一回崖,就抱上了妖族前辈的粗大腿,不光和前辈手牵手,还能让修真界万年难得一见的云雾树用几万上品灵石一片的叶子给他擦鞋。
这是什么待遇?就连大乘期高人的娇羞小侍妾也没这种待遇!
前辈对师弟一定是真爱了!
恰在此时,白泽的回答应和了华元的想法,几乎华元想到“真爱”二字的同时,他抬起下巴,哼了一声:“本尊最近好像有点太宠你了。”
秋白:“是是是。”
他一边给妖皇陛下顺毛,一边看着白泽勾勾手指把云雾树叫出来,从战战兢兢靠树根爬上崖顶的树妖最粗壮的那根枝条上薅下一大把叶子,丝毫不带手软的。
“……”
云雾树扑簌簌地摇晃着稀疏的树叶,滴下两滴晶莹的露水。
嘤。
树秃了。
给妖皇擦鞋都没有用的么?
在华元眼巴巴的目光下,秋白吝啬地抽出了两片叶子,然后将其余的塞回储物戒指里。
他将叶子在华元面前晃晃,道:“说吧。”
“……”
华元眼睛都直了,他一把抓过云雾树叶,连个停顿都没有道:“明光真人的魂灯并未熄灭因此明炀每年派弟子在此守株待兔,但他今年之所以没派自己的弟子来是因为六大派中突然爆发了两种诡异的病症,其中一种只有元婴期以上的长老会得。”
“目前六大派中至少已有十位长老患病,他们三月初三会在太清宗相聚,因为明炀收了一位出身丹药世家的弟子,自称手中有解决此病的方子。”
法则在白泽耳边道:“呦呵,主角出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