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迫对视上了她的眼眸。
里边深邃的像是要将他卷入。
他回过神,自嘲地笑了两声:“没想到苗大人才半天功夫就调查了这么多……没错,我就是萬长林。”
苗妙妙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那个婴骸酒的事,她与她师父已经调查萬年醉个把月了。
不过这个案子自打她被调离长安之后,就由司宇白一人调查了。
“你一个大酒坊的嫡少爷,就因为不想继承家业,跑到这个地方来开酒馆?”
“是又如何?”
“不如何。”她松开手,“只是觉得这里应该会有一个让你留下来的人。”
“大人说的可是张大根?!”王福年眼神一亮,抱着牌子吃着花生。
“大根……”
一提到张大根的名字,这个萬长林就不淡定了。
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苗妙妙知道了他内心的防御坍塌了,开始说出自己的推理。
“你知道杀死张大根的凶手会在昨天酉时之后进入酒馆喝酒。”
“所以……你为了给他报仇,就是先在酒里加入姜汁,使平日酒量很好的人也会很快喝醉……”
“这样你就能趁着众人醉酒之际,将其杀害!”
王福年听到少女分析到这儿,这才一拍胸前的牌子:“难怪说这三款酒昨日晚上半价呢!原来要确保所有人都要喝下它们!”
说罢将牌子一甩,一把将萬长林钳制住:“你小子可真能谋划啊!说吧,是你怎么杀死曹时凉?”
而曹捕头听得云里雾里:“等等,你们是说,这个曹时凉是杀害张大根的凶手?!”
苗妙妙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也只有你们孙知县坚信他是意外坠楼而亡。”
“对!我……我是想杀他报仇……但是我没有杀……他……”男人的脸被压在桌子上变了形,“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来喝酒……我昨夜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在水缸里!”
“可是曹时凉死亡地点并不是在水缸里,而是芦苇荡中!”苗妙妙朗声驳斥,“你根本不需要他进入酒馆!”
“敢问……敢问大人……我既然在芦苇荡中已经杀了他,那为何还要将他放入自己店门口的水缸中?!这不是自找麻……唔!”
萬长林话还没说完,就被捕头砸了一拳。
“少特么诡谲狡辩!这种自以为聪明的洗脱嫌疑的方法老子早八百年前就吃透了!”
……
这个萬长林虽然矢口否认,但是他昨日那些反常的举动足够能让他去府衙喝上一壶的。
况且他的动机又是如此明显。
折腾了一天,苗妙妙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回到了驿馆。
驿馆长见到她,便告知今日有书院的人找她。
明日书院的老先生要约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