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梦主显然已经感觉到入侵者的气息,但他仍立在花圃前,安静地凝望着纯白的玫瑰,直到话语落地才慢慢扭转过头来看她。
“自投罗网。”
“你会放我出去的。”维拉尼亚心平气和道,“再者,梦境的束缚对我也无甚效果。”
梦魇现在被纯白教皇所困,后者虽然造就了这个成功的陷阱,但并不能永远围困住梦魇,毕竟那是无意识海洋,而且对手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底牌的梦魇,维拉尼亚不知道萨尔菲尔德从梦魇身上掠夺了什么,但至少她确实在无主的梦境世界得到了不少东西。
不是没有想过取梦魇而代之,只不过,即便没有梦境世界的主人拦阻,死域也已经无法再扩张,这个领域借由死亡而生,当然不会随意破灭,但作为造梦主的维拉尼亚却是有极限的,她并没有做好彻底接任神格的准备,一旦放任死亡无限制地蔓延,无法掌控的梦境迟早会反过来侵吞她的力量。
所以,即使没有梦魇,她也没有太惦记梦境世界的控制权,她只是想办法分析了梦境的构造,测验梦境的规则,并试图找出破解的方法,然后她找到了梦魇世界的精神定位点。
她尝试了不少次数,才分清不同生灵的灵魂波段,并且准确定位到萨尔菲尔德。
当然她是绝不会告诉他,她废了好大的力才能找到并破开他的精神防线,再一次抵达这个梦境。
“大胆。”他冷冷道。
“胆子大就不敢来宣战了。”维拉尼亚甚至还带上一抹笑,“怎么,伟大的教皇冕下竟然连迎战都不敢吗。”
纯白教皇的眼睛里毫无感情。
维拉尼亚上前几步,与他站在一道,看着那些白色无瑕的玫瑰,笑道:“举世皆道纯白教皇的偏执没有道理、无药可救,我却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我纠纷的原因。”
“并非是我窥探了你的过去,”她感慨道,“而是因为你我是注定的对手。”
她笑意不变:“因我喜爱人类,我以人类作为承载自由与平等的根基;因你憎恨人类,你禁锢着这千万万的子民不得解脱。”
“不防打个赌,萨尔菲尔德,无上的教皇冕下——看看,推倒‘哀泣之墙’的,究竟为我的军队,还是你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