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她面无表情道,“我没力气再跟你打架。”
西蒙斯咬着烟蒂,一笑,就露出森白的牙齿,似乎对于预判到她的行踪这件事很满意。
“我也没拦着你的路呀。”他懒洋洋说道。
千叶定睛看了他两秒,忽然眯起眼睛。
她通身平静没有动,但那瞬间她身上的气势一转,就好像某种从她身上复苏的可怖东西忽然睁目,所有的气机都牢牢地锁定了对方。
西蒙斯含着烟的声音有些模糊,弯着腰,伸长双腿搁在台阶上,慵懒得就像是打盹的狮子:“忍不了了吧。”
他嗤嗤笑道:“我早说了,天性这种东西,我比你要了解,想藏是藏不了的——既然终究不能克制,为什么不早点接受它呢?”
“像你一样沦为**的野兽?”
“至少得到了自由不是么。”西蒙斯不以为然,甚至要哈哈大笑,“人又如何,野兽又如何,至少现在制定规则的是我!”
千叶睁大眼睛。
这话开启了她某种思路——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克制它,却为什么没有尝试给“暴怒”制定规则?
好歹它是借由她的身体而存在,不是吗?
理解它,控制它,为它制定规则!
既然无法避免共存,那至少保证平衡,就像她一直以来尝试的那样。
“所以,真的不要跟我试试?”西蒙斯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脸上的笑并非幸灾乐祸,而是一种理所应当的自傲,“你明明也很兴奋。”
千叶又看了他片刻,终于有了动作。
她走过去,站定,将放着换洗衣物与洗漱用品的盆放在一边,抬脚就踩向那两条挺直的大长腿,狠厉的动作让对方的脸色都是一变。
西蒙斯条件反射叉开腿避开这一击,手按在后方直起腰身,处在一种随时都能弹跳躲开任何攻击的状态,心下还在暗叹,这家伙还是完全逗不得,忽然就见她在他面前蹲下来。
唇贴上来。
毫无预料,这一刻,即使她的手指按在他的后脑勺上,掐进他的头皮与后颈,命脉为对方掌控的危险感如影随形,他都难以动弹。
温热又略带潮湿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柔软的嘴唇比果冻还要娇嫩,当那滑腻的舌头沾到他的嘴唇时,他甚至觉得满脑袋的细胞都在炸裂,岂止是头晕目眩。
她的动作很暴躁,大约是那些无法排遣的情绪让她惯来的从容平静都被打破,连皮肤下面奔涌的都好像是带着火气的浊流,以至于她完全无法维持常态,即使是这种抱有目的性的尝试都显得极没耐心。
比起下午山林中那番如野兽撕咬般的彼此抗衡,现在的接吻好歹是要正常一些。
但即使是接吻,都没有丝毫暧昧之色,反而像是另一种交手方式,只是特殊一点而已。
滚烫的呼吸,黏湿的唾液,迫切的心跳敲击着胸膛,叫人神经都震动得发麻的战栗,攀爬上每一个毛孔,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的失控。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大脑都是空白的。
所有的肌肉,所有的神经,全都不由自主。
他说得没错,她确实非常兴奋。
血液奔涌的速度过□□疾,却依然无法阻止大脑缺氧,她的思维飘飞无着落,身体却像是有千钧之重,沉甸甸地往下落,于是前所未有的真实感统治了她的大脑,所有感知都变得清晰万分——比起这种叫灵魂都发颤的刺激,那些曾经纠缠得她无处安放的“暴怒”也难以找到存在感,不得不偃旗息鼓,龟缩在一角。
由此可见,性确实能叫“暴怒”得到纾解。
尝试完毕,千叶硬生生抓回虚飘的理智,死死掐着对方的后颈让自己的唇舌重获自由。
西蒙斯发出不满的闷哼。
下一秒,一拳砸在他的腹部。
他“嘶嘶”倒抽冷气,疼痛让他回归清醒。
“太狠了阿黛尔……”估计是被揍习惯了,他不仅没有丝毫生气,更不觉得她喜怒无常没头没脑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反而咂摸了一下嘴唇,觉得稳赚,“跟我约会吧!”
“滚。”千叶弯腰抱起她的盆,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