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上面还不知道你找的是谁,你要真动手了,不说协会翻天,全球通灵界都得地震海啸!!”
闻疆都有那么瞬间是屏住呼吸的,他瞪着眼前的人,就像是炸毛的猫科动物一般,眼瞳就差竖成线了。
这家伙到底什么身份?!
这个孱弱至极的女人,并不在乎他得知了什么信息,只是恹恹的、讥讽地说了一句话:“因为,通灵者,不该存在啊。”
闻疆几乎是立马就反应过来她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所谓的“地陷计划”的原因是——通灵者不该存在?
而她本人甚至是通灵协会最大的赞助人?
所以她根本不惧暴露,因为没人会相信是她做的!
这到底是想玩个什么鬼?!
*
闻疆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人。
他行事更多地是遵循自己的本能,而不是某种已定的规则。
所以他压根没理会那声声苦口婆心的警告,几乎在意识到不对的第一秒就收起了手里的枪,捏住了手腕上垂下的石坠子。
那对眼瞳在瞬间晕染出幽蓝的色泽,这叫他更像是某种猎食的猫科猛兽。
做好防护的瞬间,他毫无预料地伸出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果然不出所料,一只大手掌堪堪能握住那道纤细的脖子——只是手指还未来得急锁紧,他的大脑就像是被某种巨力敲砸的钟磬一般嗡嗡作响,剧痛顺着手指袭来,是完全破开了他通灵术的护甲,要将他的血肉一寸寸颇开、骨骼一根根剐出来的程度。
因为他碰触到了她的肌肤?
诅咒?!
连闻疆都要倒抽一口冷气,然后就听见脚步声。
轻浅又细密的踩踏声,几乎是跳跃式的,脚尖踮着地面奔跑一般的细微动静,很快就由远即近,落在外面。
他能感觉到,这间静室外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但所有人都是悄无声息的,连呼吸与心跳都像是融入空气。
还不是一般人!
应当是通灵者,而且是“力”系别的通灵者。
他就奇怪了,他之前在外围探查,只见到了一座普通的古典宅院一批普通人的保镖,没有丝毫通灵界的痕迹,所以这些家伙都藏哪了?!
闻疆并没有因为诅咒反噬的剧痛而放开手,就算被一批强者包围他都毫不畏惧,他还很有探究欲:“有意思。”
这个忍着扒皮抽筋般痛楚的人竟然还在笑:“专门针对通灵术的诅咒?”
他能感觉身上的灵在躁动、挣扎、逃避,它们尖叫着化作轻烟被剥离出去,与此同时留下的反噬几乎将他活生生撕裂。
“这也是某种圣遗物的能力?”闻疆直勾勾地凑近看她,面孔都痛得有些扭曲,但声音还是很稳,“你这种身体,竟然也能接纳圣遗物?”
他冷笑道:“你这么憎恶通灵者,那么不该存在的,是不是也包括你自己?”
“不。”
对于自己的命脉掐在对方手中的事实,她显得完全无动于衷,只是她看上去比他还要虚弱得多:“你为什么不想,这就是圣遗物的诅咒?”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闻疆的意料,他在诅咒开始割据自己的神经时,猛地松开手,退开两步。
门外的人并没有冲进来。
闻疆很快意识到那些人是在等待主人的命令。
而那个柔弱病态的女人正抬眼看着他,语声依然恹恹:“客人,来都来了,不如留下?”
闻疆控制不住扯出一抹笑,他觉得太有意思了,枯燥乏味的生活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巨大的谜团,这个人有意思,这座宅院也有意思:“不了,我受不了这样的‘热情’——不过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话音落地的刹那,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缩小,地面像是落下一滩水渍,很快连这个“水渍”都消失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就那么不见了影子。
紧接着外面就爆发出打斗与通灵术碰撞的动静。
“竟然是影魔?”空荡荡的静室内,她忽然嗤笑道。
想要趴回自己的褥枕,又受不了被污染掉的环境,想换个地方吧,又没什么力气,她瞪着刚才被人踩过的席子,皱着眉,嫌恶道:“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