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站了很久,夜风很大,“呜呜”作响,吹在他的身上,他却不动如山,仿若有一种能跟大自然力量抗衡的神气。
忽然,老僧转过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岩石方向。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那岩石旁还站了一个人一样。
这一瞬,老僧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追忆和缅怀之色,他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位老友,就静静的站在身旁。
还如同很多年前的那样,他们两人站在这里谈天论道。
“老友啊老友,你说对了,也说错了。”老僧开口,声音幽幽。
“你说,如果真有一个后人有资格用陈liù • hé这个名字,那一定是一个天资风华不输给你的人。”
老僧轻喃:“这点,你说对了。”
“你说,有我在,一定能够保住你们陈家最后的传承和延续,这一点,你或许说错了。”
说到这里,老僧再次叹了一声长气,这是他今晚叹过的第三声长气了,也是他这百年有余的传奇人生中,唯一的三次长叹,都在今夜。
“他如果不上山,该有多好,就无法沿着你的老路走,就不可能得到你留下来的血海剑意。”
老僧说着:“我说过,那是人间大杀之术,他若得到,定会血海漫天。”
“他跟你很像,一样的天纵之姿,一样的坚毅刚强。但是......你既有佛心,又有修罗心!而你的这位后人,怕是只有修罗心了......”老僧再叹,第四声长叹了。
“这不能怪他,他的出生乃至活着,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吧,是老天跟这个世间开的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