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氏眼前有些模糊,一晃想到了当年,那时候,张老豆说得多好听啊。
“菊娘,我从小就稀罕你,我出去当兵打仗,这两年你在家担惊受怕,这些事我都不怪你,我不介意,从此以后,冬瓜和水芹都跟着我姓张,那就是老张家的孩子,都是我的儿女,我一视同仁。”
可是呢,偶尔去镇上去带回来饴糖什么的,背着她给了其他孩子,却从来不会给冬瓜和水芹半颗。
这就是他说的都是老张家的孩子啊。
没爹的孩子,她这个娘要是不疼,那多可怜啊。
所以她面上磋磨他们骂他们,都是护着他们呢,
要是不这样,只怕两个孩子都活不到长大。
就像……
有些情绪绷不住,在心里仿佛要决堤一般,老邓氏立马打住,让自己不要接着再想。
但那事情实在是太过叫她压抑,她最深的眼底晦暗不明,划过不知名的情绪来。
但张老豆没看出来,见老邓氏不说话,不由接着道:“这是折中最好的办法了,菊娘你觉得怎么样?要是行的话,明儿我就让胡瓜跑一趟,喊老二请天假回来一趟,咱们好跟他说。”
老邓氏回神,嘴里道:“行是行的,就怕程家万一不同意呢?毕竟这不是几十两,跟大窑村那家不同,七八年做下来很快,可二十年太长了,虽然签契,但谁知道中途会发生什么?”
老邓氏只是打太极,让退去张老豆这个没有人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