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峥撇撇嘴:“你知道便好。”
见她仍旧不大爽利,他只得再贴着她的脸道:“洄洄,不是我刻意哄你,昨夜当真很舒畅……”舒畅得他爱惨了她这沁凉的小手。
只是他终归拉不大下脸,因而没往下说,抓了她的手亲了一口她的指尖道:“成婚尚且不能,来日军营里头若是便宜,你便替我这么来。”
纳兰峥羞极:“你……你想得美!”
两人压着声气,窸窸窣窣闹了一阵,怕误了时辰才不得不起身。陈晌川等人将姑娘们处置得十分妥帖,七人因此顺利回了营地。至于李槐,这会儿才匆匆赶至。
湛明珩临上马车前,穿越茫茫人海远远瞥了他一眼,眼底寒芒尽露,嘴角却挂着笑意。
迟得好,迟得妙。
马车内的氛围有些古怪。耿丁看起来不大自在,时不时瞥一眼卓木青,似乎有话憋着不敢问。纳兰峥不知她那处昨夜生了什么事,只瞧卓木青一脸坦然,丝毫未有异样。
见此,她也不免感慨起来。实则湛明珩当真挺宠她的。莫说帝王家,便哪个世家大族,也绝无男子替未婚妻守身如玉的道理。瞧瞧卓木青,亦是个对已故未婚妻情有独钟的,却不过将房事视作消遣一般,一夜过后泰然处之。这马车里头旁的男子也是如此,倘使她未记错,他们皆是家中有了妻室孩儿的。
思及此,她便心软了。湛明珩对她好,处处顾忌她,她也不可太小气,恃宠而骄了。该替他做的,还得做才是。
湛明珩可不晓得身边的小娇妻此刻有了什么叫他顺意的领悟,待马车出城入林,临近营地,忽似警兆突生,一个正襟危坐起,瞧了卓木青一眼。
卓木青亦是同样反应,捻开车帘一角往外望了一眼,随即向他点点头。
纳兰峥并非习武之人,这方面不如他们敏锐,因而全然不清楚生了何事,见俩人神情肃穆,只猜测林中约莫是来了什么人。此刻外边还有赶车的车夫在,她不敢多问,面露忧色看向身边人。
湛明珩悄悄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安心,待再行了一会儿,则叫停了马车,借口说要去林中小解。
车夫不疑有他,放了行。湛明珩倒也挺快的,一会儿工夫便回了。继续与吴彪等人有说有笑。
马车辘辘行进,丝毫不见端倪,直至回了营地,纳兰峥才得以寻机问他。
湛明珩撇开耳目后与她解释:“方才有千余人埋伏在林中。”
她吓了一跳,随即很快想通了:“可是自己人?”
他点点头:“领头的是你祖父早年旧部,此前的贵州都指挥使李鲜忠。狄人演了那一出戏,他得知消息后愤懑不平,便策划了此番行动,欲意跟随咱们的马车摸清营地方位,好将军营一锅端了。”
“李指挥使此前见过你,如此说来,你可是暴露了?”
“倒亏得见过我,方能省去多余口舌,叫人暂且撤了回去。他既是如此情状仍无投诚之意,便是忠心为国的良将,晓得我的身份也无妨。你祖父信得过的人,我亦信得过。”
纳兰峥点点头,蹙眉道:“你既是将人撤走了,可是有了下边的计划?”
“我已命李指挥使前往整束云贵川陇不愿投诚的将士,预备暗中安排这些人与咱们一样假意投诚王庭,混入各地军营,以备来日反击。”
纳兰峥听罢展了眉:“如此便太好了。”将士们有了主心骨,可免于飞蛾扑火,她与湛明珩也不再是孤军奋战。
归京之期,终得见眉目。
听闻此好消息,她方才觉得心内舒畅一些,便忽感小腹一阵隐隐坠痛,皱起了眉头。
湛明珩给她一吓,忙扶了她问:“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洄洄:还怎么,被你折腾得流血了……!
摩拳擦掌,时间线就快嗖嗖地拉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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