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珩下了朝回承乾宫后便见纳兰峥脸色不大好看,知她想问却不晓得如何开口,便干脆先说:“洄洄,陪我来聊聊案情,我脑仁疼。”
纳兰峥自然关心案情进展,却是听他说脑仁疼,心内也颇为着紧,赶紧叫他躺去卧榻,随即搬了小杌子在他榻沿,坐下后挽了袖子,一面拿拇指替他揉搓太阳穴一面道:“可是公仪阁老与晋国公姚大人的案子?你说,我听着。”
湛明珩的确有些疲累,实则她手劲太小,起不得太多用处,但他着实感到舒坦不少,便十分满意地阖了眼缓缓道:“湛远邺果不其然将此二人当作挡箭牌砸了出来,但我最终目的在他,故而此前虽查得罪证却按兵不动,欲意寻求旁处突破。只是你也晓得,眼下心急的朝臣不少,这案子拖了这般久,委实该有交代了。既是始终无从挖得蛛丝马迹,我便想干脆暂且顺了湛远邺的意,看押此二人,兴许反能另辟蹊径,从他们嘴里套出点消息来。你以为呢?”
纳兰峥不是不担忧父亲,她去过天牢,晓得那地界简陋得几乎非是人待的,却此刻只得公事公办地说:“此法倒未尝不可。只是湛远邺既敢拿此二人顶罪,怕是早已暗中部署妥当,不会叫他们透露关乎他的分毫。咱们得做的,便是须得弄明白他究竟拿捏住了什么,方才能叫他们乖乖听话。姚大人包庇湛远邺实则不难理解。左右他已犯下滔天罪行,难逃一死,甚至或将满门抄斩。可姚疏桐作为湛远邺的家眷却可免于此劫。倘使他指认了湛远邺,反而保不得这个孙女。可公仪阁老究竟何故甘愿顶罪,我却是想不通了。或者你可与我讲讲,湛远邺是如何圆了此前贵州一案的?”
“除却公仪阁老与姚储,被拿来顶罪的还有第三人。”
他惯是直呼公仪歇名讳的,正如称那两位作恶多端的皇叔一般,却不知何故此番竟避开了,恭恭敬敬喊了一声“阁老”。纳兰峥注意到这番细枝末节,却此刻不宜岔开话头,先问:“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太孙的脑回路好像比较清奇,跟一般得知女主马甲的男主反应不太一样吼……
太孙(惊恐):最近每天做噩梦,梦见我媳妇在给五岁的我喂饭,而她的肩上,搭了我父亲的手……!
洄洄(疑惑):谁能告诉我,我夫君最近为何变得空前骚包?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叫我喊他明珩叔叔,明珩爸爸,明珩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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