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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二更君(1 / 2)

小道士昨儿晚上解开了心结,又讨了点甜头,虽然最后给星河冷着脸驱赶了出来,但也算是心满意足。

李绝以为晚上一定会做好梦,果然如他所想……

只是,好的有点太过。

他是童子之身,纯阳之体,原本无所欲,向来相安无事。

谁知竟被星河撩动尘心,居然一再情难自禁。

幸而他从小吃素,不近荤腥,又念经修道,自有一套凝神调息的心法,不然的话真恐入了邪道或者闹出病来。

但就算如此,李绝也知道这样不对。

不见星河倒也罢了,一看到她,就总是会干出些超乎他自己预计的事情。

做了也就做了,却偏又能在梦中继续。

小道士简直觉着他心头那人,或许是什么功法高超的妖精,才逗引的他欲罢不能。

容霄见过他的本钱,加上又信了李绝比自己年长,所以并没有觉着他在胡吹大气。

反而觉着是理所当然的。

容霄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我蠢笨,竟问这种问题。”他笑看着李绝,倾慕又赞叹地:“道兄的器物那般雄伟,自然大有可为。小弟就自愧不如多了。”

李绝头皮一紧,不知要说什么好,便去桌上摸了一个梨子咬了口。

正在这时,外头又有丫鬟叫道:“二爷,二爷!”

容霄这才赶紧跑出去拦着:“什么事?”

碧桃道:“老爷那边叫你快去呢。”

容霄疑惑:“不是让我禁足么?怎么又传我?”

“我们也不知道,”碧桃一想,又安抚:“不过二爷这两天也没做别的,想来不是坏事。”

容霄赶紧先回来跟李绝知会了声,只说去去就来,叫他安心等候。

又忙换了衣裳,前去靖边侯的书房。

李绝却巴不得这容二爷赶紧走开。

虽然容霄盛情,但小道士觉着容霄真真的有些怪,太过热络了吧,居然还满怀赞叹地公然点评他的……

咳,总之容二爷这自来熟不管如何便往上扑的性子,要是跟星河互换一下,岂不美哉。

见容霄出了门,李绝便也悄悄地从后门而出。

他的武功高强身法如风,要避开那些小丫头们,简直易如反掌。

出了容霄院中,他轻车熟路地就要去找星河。

不过想到昨儿晚上她最后有些恼羞,一时竟忐忑的不知该不该这么快露面。

万一惹她不高兴呢?

其实刚才星河进了容霄房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按捺不住,只是星河始终跟容晓雪等在一起,倒也没有机会照面。

李绝隐着身形,且走且想,不多时,竟到了昨儿的香栀园。

脚步一顿,想到昨日跟星河在此处相处,小道士心里嗵嗵跳了两下,便想进去“故地重游”,摘两朵花儿也好。

正一只脚迈了半步,院子里,却隐隐地有人声传来。

声音极低,听不清说什么。

但李绝一下子便听出,是星河。

他顿时来了劲头。

昨儿在院中的时候,他已经把整个院落看的极为仔细,这会儿倒退回来,只轻轻地纵身一跃,整个人悄无声息地就上了院墙,动作比那猫儿还要轻巧。

目光所及,却见星河正在院中的游廊之下,她歪着身子坐在美人靠上,一手搭在栏杆上,一边转着头看向栏杆外正盛开的栀子花,娴静之中带着些许忧愁似的。

李绝一看这幅情态,简直似是高手描绘出来的古典美人图,恨不得立刻跳下去。

但星河不是一个人。

在她面前的却是平儿,丫头正好像俯身在对她说什么。

栀园内静的很,隐隐能听见风摇动花枝发出的簌簌声。

有栀子的清香,随风飘散,沁人心脾。

李绝嗅着花香凝神听了听,仍是不真切。

当下脚下无声,又是一跃,人已经落在了之前的那抄手游廊之上。

有一处爬藤蔓延上来,在檐顶上开了几朵红灿灿的花儿,正迎风摇摆。

李绝便坐在旁边,双眼微微闭起,总算能听见了。

——“我说的话,姑娘到底听见了没有?”

平儿的声音,像是被火烤着似的透着滋滋地焦灼。

顷刻,星河轻声地:“听见了。”

“光是听见又有什么用,你到底听进心里去啊。”平儿搓着手,又不敢高声,又想把话尽量撕撸的明白些:“怎么转了这么一大圈,姑娘还是要栽在他手里不成?”

星河默默地垂了头:“谁栽在他手里了。”

游廊顶上,李绝听到“栽在他手里”,心头一动,不由笑了。

平儿俯身:“姑娘还嘴硬?耳垂上是什么?真的是睡觉时候压出来的?”

星河举手捂住耳朵,脸上依然红了一团。

她能在老太太众人跟前巧言遮掩,却没法儿对着平儿空口说白话。

平儿看她的模样,恨铁不成钢,俏脸上却多了怒色:“是不是那魔王强迫姑娘的?”

星河眉峰皱蹙,红晕满脸:“你、什么魔王……不是。”

“不是魔王,还是……不是强迫?”

星河给她逼得没法儿再退,声音柔的像是流水,轻的像是微风:“都不是……”

平儿却恨不得她说是,那样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加倍痛恨李绝。

“他不是魔王,也没有强迫,那难道还是姑娘主动?”平儿磨着牙。

星河的羞耻心发作,眼泪都逼出来,急忙说:“我没有!”

平儿咬住唇,知道自己话说狠了。

星河的眼中,泪已经在颤动,她把脸转开,仍是面对那一院落的白栀子。

半晌,平儿叹了口气,她慢慢跪在了地上,垂头说道:“我说错话了,姑娘……别恼,你该知道我不是对你怎么样。”

星河深吸了一口气,把眼中的泪弹开:“你起来,我也没有怪你。”

平儿仍是跪着没动,语重心长的:“我还是那句话,我就是怕姑娘吃亏……姑娘自个儿跟我说过他不是我们能招惹的,怎么还……他一个出家人,这么不顾体统来招惹你,如果真的在他手里吃了亏,他一走了之,姑娘怎么活?现在又跟在冯家不一样,这可是在侯府里!”

平儿吸了吸鼻子,心里酸痛,泪早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何况眼下这难关还没彻底过了呢,万一府里仍是意思不改,仍要姑娘嫁给兵部那个老头子侍郎,这不是前有狼,后有虎吗?我的心都要为姑娘操碎了,姑娘只不知道,兴许还嫌弃我多事……若是如此,我何必跟着进京,留在冯家就是了。”

她说不下去,抬手捣着嘴,不想叫自己哽咽出声。

星河眼中也蕴着泪,听平儿说到最后,便俯身拉住平儿的胳膊:“谁嫌弃你多事了?早在外公家里我就说过了,咱们不管怎么都要在一起的。”

平儿慢慢地抬头,四只泪眼相对:“姑娘……”

星河道:“我知道你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一颗真心地为了我好,我不回答,只因为我心里……不知怎么回答,我会怪自己,却绝没有一丝一毫怪你的意思。”

平儿的眼中透出百感交集的欣慰:“姑娘若真这么想,我就算立刻死了也……”

星河急忙捂住她的嘴:“不许说那个字。”

手上微微用力,把平儿拽着站了起来。

主仆两个各自拭了泪,星河握着帕子,咬着唇说:“我也不知怎么了,大概就是你说的,有些不知廉耻了吧,我总是想着他的那些好处……”

平儿心一紧:“不不!不是……那小道士他、当然有好处,他为老太太疗伤,教姑娘写字,我也知道他有好处。但是他……”

叹了声,平儿道:“以前,是觉着他是出家人,不是姑娘的终身倚靠,后来进了府里,知道府里竟想把姑娘送给那老头子,我倒宁肯姑娘是跟了他的。可谁知道,他还杀过人……这如何了得呢?”

星河犹豫要不要把李绝告诉她的那些隐衷也告诉平儿,但就算她解释了,也没法儿改变李绝确实手捏人命的事实。而且显得她在为他辩解。

不料平儿接着说道:“我其实也是想要去信他的品行的,毕竟那些日子他夜间去找姑娘,明明大有作乱的机会,却也没见他很不规矩。也许……他杀了那两个人是有缘故的。”

星河却是意外起来,没想到平儿如此聪明。

平儿迎着她的目光:“可不管怎么样,就算那两个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也不能他说杀就杀,官府的明文,shā • rén者死,除非是什么shā • rén越货的江洋大盗才不理会这王法呢。姑娘可以嫁给一个道士,可不能嫁给一个会随意shā • rén的匪贼啊?那还不如嫁给兵部的老头子呢。”

这真是,逻辑清晰,条理分明。一点错儿都没有。

简直比星河自己想的都明白。

不料就在这时候,头顶上有人冷冷地说道:“什么兵部的老头子,我去杀了他就完事了!”

话音未落,只听“嗖”地一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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