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天很贴心,许是知道他们只想钓鱼,不想做其他的,所以他来时把鱼饵都挂好了,只等鱼钩往湖里一沉,候着就行。
往冰窟窿旁边摆了两张小马凳,一只红色水桶,顶天说:“那你们两个先在这儿钓鱼,我回家帮我妈摆下冻白菜,有事儿你们给我打电话。”
岑青禾笑着应声:“好,你快去忙吧,谢谢你啦。”
“没事儿,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顶天掉头离开,走了几步忽然停下,重新转身折回来。岑青禾见他从羽绒服里面掏出一个塑料袋,袋子里面隐约可见黄色东西,他伸手递来,出声道:“差点儿忘了,我妈刚煮的苞米,给你们带了两个过来。”
岑青禾笑着接过,“谢谢阿姨。”
“不客气,我走啦。”
这回顶天是真走了,岑青禾手中拿着滚热的苞米,侧头问商绍城,“吃吗?”
商绍城道:“刚吃完饭,吃不下。”
岑青禾说:“那我自己吃了。”
坐在冰窟窿旁边,她盯着刚出锅苞米的蒸腾热气,慢慢开始啃。
商绍城见状,忍不住道:“你中午吃那么一大碗饭,还饿?”
岑青禾嘴里有苞米,含糊着回道:“饿跟馋能一样吗?我这是吃零食。”
商绍城说:“你就吃吧,看你吃撑了怎么上厕所。”
提到上厕所这事儿,岑青禾顿时一愣,刚刚路上走过来,她确实看到了一处名为公厕的地方——就是个长不足六七米的小砖房,左边写着男,右边写着女,中间只有一墙之隔。
这样的建筑,岑青禾只在八岁以前见到过,那时候她跟她奶一起住,住平房,所以还是能见到这种厕所,可长大之后,家家都有自己的dú • lì卫生间,她都快要忘记这世上还有露天厕所的存在。
商绍城见她停止吃,瞥眼落井下石,“你别指望这地儿会有室内厕所,可劲儿吃,可劲儿喝,露天的公厕在向你招手。”
岑青禾用余光瞪他,“你烦不烦?”
商绍城轻笑着道:“这么冷的天,别一不小心把屁股冻掉了。”
怪不得他中午跟吃猫食似的,没两下就不动筷子了,她还以为他洁癖,用不了别人家的碗筷,感情是不想在乡下上厕所。
心机!
她瞪眼骂他,“你就是个貔貅!”
商绍城不以为意,径自道:“你吃你的,零食别断了,一个不够把两个都吃了,反正我不吃。”
岑青禾哪还吃得下去,气都气饱了。把苞米放回袋子里当暖手宝,她不搭理他,安心钓鱼。
兴许是他给她的心理暗示太重,没多久,岑青禾肚子疼,想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