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可怜人，得不到自己所爱。
杜芙蓉眼睛不由得一酸。
她走到苗千雪旁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把手搭在她的肩膀，问她要不要去撸串。
苗千雪有三只蛊贴身保护，能靠到她近前的全都是熟人，这才敢靠在这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齐长生。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放肆的打量着她。
苗千雪不知道什么叫撸串，就偏过头来看她，杜芙蓉眉彩飞扬的模样，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蓬勃。
她跟苗千雪解释什么叫撸串，然后把手指向路边的烧烤摊，最后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她的手就往最近的摊位走。
杜芙蓉很有劲，属于那种看着柔弱其实是练家子的那种。她从小的梦想就是手拿玄铁剑，骑着幽冥马，在鬼界畅游无鬼敢阻。现在玄铁剑给齐长生了，役鬼门的幽冥马依旧不肯认主，赤焰将的那匹脾气也不小，连摸一下都不给。
风迎面吹过，吹起杜芙蓉的长发，露出她的面容，她走在苗千雪的前面，无人看得见她眼底的殷红跟欲滴的泪。
杜芙蓉拉着苗千雪走到烧烤摊旁，挑了个无人的位置，拉着她在油腻腻的桌子旁坐下，然后唤服务员点单。
两个女人，一个妖娆妩媚，一个灵动张扬，容貌皆是上品。
杜芙蓉教她捋袖子，她们是从西南来的，穿的是长袖长裤，在东海边算是异类。不过夜晚的海边比白日冷的不少，有人穿成这样倒也不觉得太奇怪。
苗千雪学着她的样子捋起袖子，露出左右手臂处的两只装成纹身的蛊，周围喝的半熏的路人见了，以为是真的纹身，对着她们两个吹起了口哨。
十分的轻佻，让二女都面露不愉。
杜芙蓉点了串之后还叫了啤酒，半打啤酒在桌子上一排，便拿开瓶器逐一打开。
一种苗千雪从未闻过的气味从中飘出。
山中只有果酒，是寨民们在夏天的时候采摘水果酿出的果酒，那酒数量不多，平时多用于祭祀。只是偶尔收成丰盛的时候，才有多余的供给她。
那酒味甘后劲足，一口便能熟睡一天，苗千雪在苗寨中与大祭司争权，白日虚与委蛇，晚上互相提防，所以苗千雪为了保持清醒很少饮酒。
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夜色太美，还是海风太柔，苗千雪端起那杯淡褐色的液体时，脑海中闪过齐长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