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儿降低了车速,慢慢的向前走着。
就在此时,他们边上的车道里,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发出来“铛”的一声。原来是被一辆农用的三轮车,给撞了个正着。
由于在等红灯,二人就看起了热闹。
只见三轮车上,跳下来两个二三十岁,农民打扮的年轻人。
两个人一高一矮,从长相看,像是兄弟。
他们看了看被撞伤的黑色车子,脸上写满了焦急与紧张,正点头哈腰地,对着那黑色汽车的车主,连连道歉。
那车主是个胖子,穿着浅色的T恤,戴了个蓝色眼框的眼镜,口里骂骂咧咧的,好像很不高兴。
其中一位农民兄弟说:“大哥,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您这车要多少钱才能修啊?”
车主炸呼着说:“多少钱?最少也要一万吧,你看看,把我这钣金都压弯了。”
民工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车辆的碰撞处,惊恐地说:“咋要这么多钱呢?大哥,我们就是两个乡下人,一万块我们真的赔不起呀。”
车主不依不饶,说是不赔钱,就要把治安队叫来,让他们两个人坐牢。
金玄儿有些看不过眼,她小声地对安左说:“胖子欺负人,这撞一下,最多一千块钱。”
此时,另一位农民兄弟,已经给胖子跪下了,他哭诉着说:“大哥,我们兄弟身上,一共就只有900块钱,是给俺娘看病的,你就少要一点,饶了我们吧。”
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中,安左觉得他们不是那种赖账的人,而且还显得非常老实,看来的确是遇到了难处。
于是,他取出一千块钱,从窗户递了出去,说:“两位兄弟,他这车修好,最多一千块,钱我帮你们出了。他如果要叫治安队,你就让他叫,最后肯定是他吃亏。”
胖子生气地叫了句:“关你啥事呢?”
可当他看到金玄儿这辆好车时,果断的就闭上了嘴。
两位农民兄弟,纷纷跪在安左的车旁,磕着头说:“大哥,咱全家都谢谢你。你留个电话,以后我们打工挣了钱,就给你还上。”
安左摆了摆手,说了句:“快起来,再跪着我可不帮你们了。”
二人赶紧站起来,一人接过钱,另一人拿出个老旧的电话,就要记安左的号码。
金玄儿对他们笑了笑,说:“不用谢,快去给你娘看病吧。”
说罢,轻轻踩下了油门。
望着后视镜中,跪着给他们磕头的两人,安左不禁感叹道:“玄儿,你知道吗?那两人中,个子小的那个,是将军的面相哩。”
金玄儿不禁又从后视镜看去,想再看看他的脸,但无奈车子已经走得远了。
安左又说:“这人估计有三十岁,面相上看,本应是少年得志的人。可是,你再看看他们现在……”
金玄儿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说:“所以,这就是我老公,要去当桥的原因咯。”
安左点了点头,他看着街角的交通信号灯,说:“没错,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又岂止他一个呢。我知道我很自私,你不要怪我好吗?”
金玄儿猛地将车停下,皱眉嗔道:“以后不准说这种话,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要去当桥,我还不能给桥洒洒水啊?再说了,我就喜欢做大事的男人。”
安左拉起她的手,二人四目相对,许久后突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