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陵谷道:“你小子少油嘴滑舌了,相符子命我考量人选。我已经举荐你了。待你回到洛阳后,便任职考工室左丞。”
瞒寔大喜跪拜稽首,道:“多谢师父!”
“右丞乃鲁班门弟子巩成,记住手艺一定要压制住鲁班门,不要给我们墨家丢脸。”
城墙下一名墨家女弟子喊道:“师父!诸位师兄,开饭了。”
这名墨家弟子名叫唐果果,虽是工墨弟子,却烧得一手好菜,常在村中酒庐厨房掌勺。一名年幼的墨者展喜为其打下手。
村中酒庐之下,三五村民正在聚炉饮酒,旁边十几名墨者身着粗布麻衣,手捧盛满粟米饭的大陶碗。桌上几盘菽ru藜藿,唯一的肉食是一只鸡。墨家自称大禹遗教,损薄饮食,质朴清简,黼黻无所用,这十几名墨者胼手胝足,面目黧黑,乃墨家之风。
酒胪女子,名曰冷疏离,荆钗布裙,质朴无华,衣不重彩,却是芳殊明媚的绝色佳人。
她道:“天寒地冻,没有青蔬果品,请诸位海涵。”
唐果果道:“彼黍离离,彼稷之实,鸡黍之餐,高士所食。我等墨者食此鸡黍,当庆幸,无所怨恨!”
展喜道:“果果,莫不是胡诌骗人吧?”
禽奚道:“《论语》载:无名丈人,农家隐者,以杖荷莜,植杖而芸,止子路宿,杀鸡为黍而食,责孔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位农家隐者便是高士了。”
邓陵谷道:“食粥鉴影,菲食菜羹,墨者本分。”
“展喜说晋阳城内有冬季种蔬之法,还请瞒寔大哥教我。”
瞒寔笑道:“切莫听展喜胡说。此法须覆以屋庑,昼夜蕴火,待温而生,日耗千钱,是钟鸣鼎食之家才用得起。”
展喜道:“我当闲话聊天嘛,谁曾想疏离就上心了。”
冷疏离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