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崔无病与易幽云来到摩崖石观看风景。
摩崖石乃封禅圆坛修建地点,只见圆坛位处山巅dú • lì天心,一览众山,万峰臣服。此刻云开日朗,纤翳不生,二人朝山下看去,只见车家岭、蝎子山、罗汉崖等一览无余,远远的泰安镇也变得十分渺小。
易幽云问:“这圆坛是何物?”
崔无病道:“这是皇帝封禅之处。”
易幽云道:“老皇帝好端端为何跑到泰山封禅?”
崔无病道:“封禅自上古以来就在泰山祭祀天神。封,即在泰山之颠聚土筑圆台以祭天帝,增泰山之高以表功归于天;禅,即在泰山之脚积土筑方坛以祭地神,增大地之厚以报福广恩厚,封禅既表征帝权受命于天。”
匜帝封禅台分为两处,山上‘摩崖石刻’下的广阔平台建筑圆坛以报天之功,在泰山脚下的泰安城北的梁父山之上用“黑黄红青白”五色土筑方坛以报地之福。两坛工程庞大,需要木料、石料数目惊人。齐王征发民夫壮丁日夜不停加以修建,用时半年两坛初具规模,现在正在紧张得进行后期内部装饰和外部余料清理。宽阔平台之上石匠和木匠们忙个不停,苦役、杂役人数众多。监工官吏手持皮鞭监督,那些苦力不敢稍有懈怠。
易幽云道:“这些劳役真苦,如此卖力还被不停被催逼。”
崔无病对监造司官员,道:“刘大人,苦役皆血肉之躯,如此催逼,恐是不妥。”
监造司官员神情憔悴,叹息道:“本官读圣贤书,习孔孟之道,岂不知此理。只是封禅之期将近,若是不能如期完工,不知几人免官,几人丧命。到时崔少侠可能承担后果?”
崔无病道:“刘大人殚精竭虑,令人感佩不已。”
刘大人冷笑一声道:“若是崔少侠能够多遣门人相助,本官感激不尽。”
崔无病连忙道:“封禅之事,泰山派与有荣焉,责无旁贷。”
二人正在寒暄,五岳独尊的石刻旁边冒出来一拨人大约十几个游人和值守道士吵闹起来。
一名头戴方巾儒士打扮的年轻人道:“朗朗乾坤,泰山何时成了尔等臭道士独占之地?”
值守道士陪笑道:“泰山胜景,居士自然自由参观。只是前边就是皇帝封禅祭坛,尚未完工,十分危险。蝎子岭那边风景更好,居士何不前去观瞧。”
年轻人斜昂着头,一幅不屑神态道:“我不看风景,只是找人。有一名手持古剑的红衣女子,只要你们交出来我等便走。否则有胆你就一剑刺死我。”
值守道士木讷道:“这位公子,我泰山派锄强扶弱,又怎会刺你呢?”
“锄强扶弱,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正是弱者,你何不帮我,让我去看看风景呢?”
“这个……这个……”值守道士憋得满脸通红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名绿衣女子道:“臭道士,好生啰嗦,让开。”说着,脚下一绊,右臂用力,值守道士扑通坐在地上。那女子后退一步,左肘导在另一名道士腹部。那道士痛的蹲在地上。
崔无病闪步上前,道:“什么人,竟敢上泰山胡乱动武?”
那女子道:“你又是何方人士”
“在下泰山派崔无病。”
女子笑道:“崔无病是谁?没听说过。叫崔文子出来,或者那个公梁赤、阚公佐出来也行。”
崔无病怒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可以代为禀报。”
那头戴方巾的儒士道:“半个月前,我和师妹在历城中偶遇一红衣女子。我只是多看她两眼,她把剑就砍。我和师妹都被他利剑所伤,我们一路跟踪,打听到她上了泰山。你们交她出来她。”
远处易幽云道:“崔二哥,他们找的是我。你闪开。这儒生装模作样,其实贼眼好色,我便教训他。”
那年轻儒士道:“大师兄,就是这臭丫头。她凭着手中宝剑锋利,嚣张得很。”
为首的大师兄道:“你闭嘴。我们初到中土,就被一个丫头折了门派名声。这都是你无能所致。”
那儒生便闭嘴不语,似乎众人都十分怕那大师兄。
那大师兄个子矮略有胖,眼睛很小却目光凌厉。
他道:“泰山派是中原名门,总不能包庇一个动不动便断人肢体的狠毒疯丫头。还请交出这名丫头,我等立刻就走。”
崔无病双手环抱,傲然而立,一幅高手浮浮然气派。他道:“诸位,这位女侠乃我泰山贵客。诸位请回吧,不要自取其辱。”
那女子道:“闪开!”
她取出一对菱花双刺刷了一个刺舞,便朝崔无病胸腹劈过。崔无病并不躲闪,双掌一翻,掌击在女子手腕,女子受力不退反进,崔无病抓住女子腰带旋转一带,那女子踉跄奔了几步,好不容易站定。女子欺身而进,一刺虚晃一下崔无病面门,另外一刺却是实招划过崔无病手臂。崔无病丝毫不为所动,右掌擒住女子手腕,一张拍在女子肩头,女子跌到在地。
女子道:“邪门的很。我斗不过你。这是什么功夫!”崔无病道:“抱朴七手,乃我太师父亲自传授。除了我太师父,会使这套功夫的只有区区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