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抬手,地面顿时崩塌,菩提适时祭出自己的莲花座,站在法器上边。
“天啊,这得死了多少人啊?!”寒魄刀半个刀身在莲花法器边上,往下一探,发现那些被掀起的泥地,无数森森白骨显露出来。
除了这表面上薄薄的一层泥种着秋银花,花根下边全是白骨,比当初他们在寒月崖崖底看到的还要多。
此时,那些骸骨被翻出,空洞洞的眼眶,溢出无数黑气,化作凶狠的怨魂,前仆后继想要扑到南药那边,将她狠狠撕碎。
“南小药你小心啊!!!”
寒魄刀惊呼,但南药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随后,寒魄刀呆滞了。
菩提握着禅杖,眉目清冷。
“哗啦呼啦~”无数被冻成巨大冰块的怨魂如同下饺子一般,咚咚咚的往下掉,将那些枯骨砸的粉碎。
南药立于半空,衣裙翩飞,脸上带着不屑,再度抬手,那些冻着怨魂的巨大冰块突然冒出了许多红莲,一朵,两朵,无数红莲堆积在一起。
“咔嚓。”细微的清响,那些红莲颤颤幽幽的舒展着花瓣,随后,南药轻轻打了个响指,所有红莲在这一秒全部碎成了晶屑。
而那些被冻住的怨魂,在里面开始苦苦挣扎,表情狰狞,魂体上的肌肤开始变得通红,还出现无数裂痕,最后,化成一块一块的冰冻魂体,死相可谓是残之又惨。
不过短短半分钟的时间,这些掩藏在地底下的怨魂,南药直接一击秒杀。
“这…这真的是南小药么?”
寒魄刀转向菩提,发现菩提抿着唇,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怎么回事?这个人…绝对不是南药,菩提在看到刚刚南药的表现,立马想到了无忧草。
明明在数日前才用以灵药压制,为什么这么快就…
南药抬头见那莲花法器上的人,嘴角轻勾:“菩提?好久不见啊。”
菩提没有开口,手里的佛珠捏紧,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老伙伴不打个招呼么?”南药脸上很是受伤,奈何菩提只是沉着脸看着她,话都没说一句。
“罢了,终究是我欠你的。”看菩提这面色,南药无奈摆手,轻笑一声后双眸一闭,身子往后仰,那红色的光柱缓缓消失,她整个人也从半空坠落,菩提连忙御起法器过去,却半路被人给截走了。
“唔,倒是看了出好戏。”爽朗的笑声传来,菩提御法器的动作一顿,双眸看向了那来人。
*
“不是,你大师姐怎么又进去了?!”
北燕镇柳宅,谢茴暴躁的锤着江辞,抓狂的挠着头发,她不过去了一趟焚音寺,顺便去寒月崖掘了个墓,怎么大徒儿又掉进这盆中境了?!
想到四年前场景,谢茴心都揪成了一团,恨不得立马冲到里边把人给救出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盆中境竟然被人锁了,进不去了。
气的她差点把这破碗给摔了。
“师傅,你冷静点,佛子也在里边呢。”江辞龇着牙,肩被锤的有点痛,早先在焚音寺挨的那几棍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现在师傅一锤,雪上加霜啊!
“他在里边我也不放心啊,他要是趁乱把阿南给吃了怎么办?”谢茴扶着脑袋,一脸苦色。
“师傅,大师姐吉人自有天相,你先别…别打四师弟了。”俞晚舔了舔干燥的唇,这几天,佛子进去后,他们一同守着这碗。
谁知隔日师傅竟然过来了,听到这消息,当场暴走,先是赤手空拳的直接将那些镇民毒打了一顿,本来想要进去把人救出来,却发现进不去?气的她师傅又去对着那镇民泄火了。
徐子熙眨巴着眼,尽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就怕谢茴看到她,早先在万恣那边就知晓这是一个十分爱钱财的门主,而且她发疯的模样,徐子熙十分害怕这谢茴把她送回给万恣然后换东西。
德安看了眼旁边这瑟瑟发抖的女子,沉默半晌,给了她一件袈裟。
徐子熙:“???”
“女施主冷的话可以先披一会,这袈裟小僧没用过。”德安一板一眼的回着,这女修体内阴气重,修为又低,怕冷也是正常。
“啊,那多谢了啊。”徐子熙讪笑着接过,刚披在身上,就对上了谢茴那狐疑的目光,小心脏瞬间吓的蹦蹦乱跳。
“你……”谢茴眯着眼,刚说了一个字,就听见江辞惊喜的大喊:
“师傅,这碗有动静了!”
谢茴立马转头一看,白光一闪,菩提握着禅杖,嘴角拉直,背后背着寒魄刀,而旁边,一个穿着白色袈裟的和尚抱着睡得正熟的南药,正笑弯了眉眼,那和尚后边还跟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翩翩少年郎,星眉剑目,鼻梁高挺,腰间挂着一把剑。
谢茴看到那白色袈裟的和尚,腿差点一软,打着哆嗦想转头离开,立马闪人的那种!
“嗯?这不是小茴么?这么久不见,倒是成了个大美人。”那和尚一双凤眸,茶褐色的眸子带着笑,细眉,挺鼻,唇瓣如胭脂一般艳丽。
看到谢茴的小动作,眉头一挑,慢悠悠的唤住了她。
谢茴僵着腿,谄笑着搓了搓手,声线是从未有过的谄媚与柔和:“妙语叔你说笑了,人家还是个孩子,还有,妙语叔你怎么在这呢?你不是在魔城么?”
“想你们了,不就出来了?”听谢茴这话,妙语那红唇一弯,十分自然的回道。
谢茴:“……”
我有点慌。
“哦,这样啊,妙语叔,我…这…徒弟?”谢茴瞥了眼他怀里的南药,暗示意味十足。
“哦,这小姑娘,看着挺有趣的,贫僧我挺喜欢,或许等小姑娘醒来,我给她和我这徒弟做个媒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