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父亲大人示下。”都明志道。
“既想晚表态求周全,又想不失圣宠,其实也不难,只要手握足够的利益筹码即可。”都承弼捋须笑道。
他很是享受都明志和都天禄崇拜的眼神。
“朝堂上下和我们有相同想法的大有人在,我们可以把这些人联合在一起,大家携手共进退。如此一来,无论是谁继任新王,肯定都不会轻易舍弃我们这个进退联盟,非但不会,反而会努力争取我们的支持,以巩固他新得的皇位。”都承弼娓娓道来。
“父亲大人英明!”都明志佩服道。
都天禄亦是眼前一亮。
他们又哪里知道都承弼心中的盘算,这个进退联盟将会成为他手里的一柄利刃。
“明志,过几日你就将任镇北巡查使,携带钱银物资前往北疆巡查赈灾。
北疆一直都由张屠夫把持控制,但北疆去年与羗熊一战,张屠夫的张家军实力大损,甚至连两名爱徒都战死沙场。
张屠夫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北疆明面上平静安稳,实则差不多是个群龙无首的状态。
明志,你这一路上应当多用些心,与各城池及地方官员交好关系,若能乘虚而入,使我都家取代张屠夫的位置,成为北疆主心骨,那我都家的地位将无人可撼动。”
“谨遵父亲令!”都明志领命道。
“天禄——”都承弼目光转向都天禄。
“孙儿在。”都天禄躬身待命。
都承弼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能参透情关,爷爷很是欣慰。”
都天禄闻言脸颊不由臊红。
“你今年已经二十有六,是时候收收性子为家里做些事情了。”
“孙儿惭愧。”
“你为十万禁军大统领,当与武将们多亲近亲近。”
……
“宇宙自然世界,上下,高低,日月,黑白,男女,皆有两两相对,乃万物既定之法则,阴阳之定理,自然之常数——”
“天地之初,混沌未开。天地有气,一而冲之。上为天,下为地。天做阳,地成阴。冲气运化,则在天为风雷,在地为山泽——”
云竹小院。
学堂里,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地跳跃着。
苏锦站在讲台上,手中无书,可是却把一篇《阴阳五行论》侃侃言授,一字不差。
她语速不疾不徐,咬字清晰,声音婉转清亮,为的是让张小卒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张小卒不适合和孩童们一起咿呀识字,又见张小卒学习能力很强,于是用一下午时间在文圣塔里挑选了适合张小卒的书籍,利用晚饭后的一点闲暇时间给他开个小课堂。
学堂里,苏正等一十八人听得昏昏欲睡,可是又不敢趴在书桌上打瞌睡,而且为了给张小卒一个好印象,非但不敢打瞌睡,还得强行装作一副认真好学的样子,以致于如遭酷刑,备受煎熬。
张小卒却是手捧书卷,听得津津有味,因为苏锦讲得此篇文章正契合他的道门所学。
在入微心境的帮助下,苏锦念的每一个字都被他一一对照着书本上的字迹,牢牢刻进了脑海里。
也就是说,苏锦少念一个字,或是多念一个字,都会对应不上书本,但两节课下来并未发生这样的事情。
至于有没有念错字音,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苏锦是怎么念的,张小卒就怎么记。
他相信苏锦不会有错。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吧。”苏锦望了眼窗外寂静的夜色说道。
苏正等如闻仙音,萎靡不堪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先生辛苦!”
“先生再见!”
一十八人逃也似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