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
容嬷嬷应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沁妃和婉妃听见容嬷嬷的名字,吓得激灵灵一颤,急忙摆正礼姿。
她们刚刚向齐蓉儿行礼的时候,心里都含着极重的怨气,以致于礼仪姿态上多少都带着一点敷衍,此时听见齐蓉儿把容嬷嬷喊了出来,一下反应过来,齐蓉儿想在礼仪这一块上找她们的茬,所以着急纠正礼姿。
可是她二人又惊又吓、又急又慌,一时间只觉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身体不是身体,好像放哪里都不对,怎么做都是错的。
只短短一会儿,她们光洁的额头上就急出了一层细汗。
“容嬷嬷,本宫问你,沁贵妃和婉贵妃进宫前没有训礼吗?”齐蓉儿冷着脸向容嬷嬷斥问道。
“回皇后娘娘,二位贵妃进宫前和进宫后都有训礼。”容嬷嬷答道。
她心中微微惊讶,因为齐蓉儿身上此刻显露出的威仪是她不曾见过的,充斥着霸道和狠辣,甚至有一股子战场上的肃杀之气,迫人神魂。
说实话,她虽然一直对齐蓉儿恭恭敬敬,但是让她恭敬始终是皇后这个身份,而不是齐蓉儿这个人。
她心里对齐蓉儿或多或少有一点点轻视,觉得齐蓉儿出身卑微,自小受的教育非常一般,虽然受封皇后,成了一国之母,却没有一国之母的气质气度,身上始终有一股子小家子气。
但此刻感受到齐蓉儿带着小家子气的身体里爆发出的迫人威势,她才知道自己小瞧了这位皇后娘娘。
“那为何她二人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你看那手,放在哪里呢?放那么高,是想从腰间拔匕首行刺本宫吗?你看那脚,伸得那么前干什么?是想踢本宫一脚吗?腰身挺的那么直,是对本宫不服气,想坐本宫的位子吗?”
“真是岂有此理!”
砰!
齐蓉儿越说越气,一巴掌拍在茶桌上,把桌子上的茶碗震得叮啷作响。
沁妃和婉妃早在她说“拔匕首行刺”时,就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万万没有冒犯之心啊。”
“皇后娘娘,臣妾是许久未见皇后尊颜,心情万分激动,所以才礼数有失,今后再也不敢了。”
“请皇后娘娘恕罪啊!”
二人惊慌失措地向齐蓉儿哀求道。
她们二人皆是大家闺秀,虽然也身怀几招功夫,但都是皮毛之学,哪里受得了齐蓉儿的气势压迫,被齐蓉儿接连几声喝问,几近吓破了胆。
“是奴婢没有把二位贵妃娘娘教好,请皇后娘娘责罚。”容嬷嬷躬身领罪道。
“不见得。”齐蓉儿摆了摆手,道:“本宫出身寒微,自小没有受过礼教,尚且能把嬷嬷教的礼节尽数学得周到,她二人出身豪门,自小就接受高等礼教,难道还不如本宫学得好吗?”
容嬷嬷眼角抽了下,心里腹诽道:“老身教了那么多人,学的最差的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