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锤大师看向青蛟。
青蛟点了点头,道:“他没说谎。”
张小卒见三锤大师眼睛里仍然有狐疑之色,遂开口说道:“我们刚得到漓火剑和逆水剑时,打听过您老的下落,得知您遭遇不测,甚是惋惜,只能遗憾地打消了念头。所以听见青玄姑娘说渊底住着一位铸剑大师,我们立刻就猜想到是您。”
“来,给老夫讲讲,灵剑宗的杂碎是怎么安排老子,以掩藏他们犯下的滔天恶行的?”三锤大师看向张小卒问道。
张小卒答道:“具体的晚辈也不是非常清楚,晚辈听九洲拍卖行的一位话事人讲,说灵剑宗的人找您铸剑,但是您已经退隐江湖不再铸剑,于是他们就天天堵在您家门前,您不堪其扰,同他们大打出手,不慎跌入混乱深渊。”
“放屁!”
“放他娘的十八代祖宗的狗臭屁!”
三锤大师闻言破口大骂。
牛大娃乘机附和道:“灵剑宗那帮杂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您不知道,他们看见我们得到了漓火剑和逆水剑,竟厚颜无耻直接出手抢夺,若不是我们有几分自保的能力,已经成为他们的剑下亡魂了。”
“幸好当时有许多江湖正义之士在场,才让他们不得不暂时收起shā • rén夺宝的恶念,但还是霸道地逼迫我们同他们定下比斗之约,我们输了便要把双剑乖乖奉还。”
“狗日的,这次比试定让他们好看!”
他这一番义愤填膺的话语正说进三锤大师的心坎里。
只见三锤大师头冒青筋地点头骂道:“没错,灵剑宗的人都是人面兽心的狗杂碎!”
“老夫一生铸剑,把大好时光都给了剑炉,而忽略了家人,直到垂暮老矣才幡然醒悟,这一生亏欠妻儿子孙太多,于是断然封炉,不再铸剑,欲以剩下的短短余生陪伴家人。”
“灵剑宗的人找到老夫,想让老夫给他们铸一把镇宗神剑,被老夫断然拒绝。”
“哪曾想他们…他们竟然抓了老夫的妻儿孙小,欲以亲人的性命胁迫老夫就范。”
“老夫只说了一句不从,他们竟就痛下杀手,一剑杀了老夫的妻子…”
“老夫的大儿自小就是个憨傻的,见母亲惨死眼前,情绪一下子暴怒失控,挣脱了束缚,和灵剑宗的人打了起来。”
“老夫的二儿和三儿,也都乘乱挣脱钳制,和灵剑宗的人大打出手。”
“乱战中,老夫的孙儿孙女所在的位置不幸被一道剑气扫中,全都惨死当场。”
“随后老夫的三个儿子也全都战死了…”
“老夫修为被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全家一十七口人,一个接一个惨死在灵剑宗那群狗杂碎的剑下。”
“老夫恨啊!”
“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恨不能把灵剑宗杀一个鸡犬不留!”
“啊--”
三锤大师目眦欲裂,仰天怒吼。
白发凌空飞舞,恨意和杀意纠缠在一块,化作一股血光冲天而起。
整个人彷如一头嗜杀的恶魔。
想来,如果化身恶魔能够报仇雪恨,他必然会包不犹豫地变成恶魔。
张小卒等人这才知道三锤大师和灵剑宗之间的恩怨,这才真正明白他对灵剑宗的恨意,对其表示深深同情的同时,也对灵剑宗的恶行感到怒不可遏。
找人铸剑,人家不答应,就shā • rén全家。
毫无人性,人神共愤。
过了许久,三锤大师才把恨意和杀意压制下去,瞪着一对血丝尚未褪去的眼珠子,寒声说道:“让老夫给你重铸断剑不是不可以,条件是你帮老夫报仇。”
周剑来面露难色,道:“晚辈虽有几分浅薄能耐,可是要杀灵剑宗满门,恐怕力不能及。”
三锤大师道:“老夫知道你没能力灭掉灵剑宗,自然不会强迫你做力不能及的事,老夫只让你杀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当年杀老夫全家的刽子手。”
“好,晚辈应下了。”周剑来闻言爽快点头应下,并保证道:“晚辈会把他二人的人头送到您面前,给您祭奠亲人亡魂。”
“你就不问问这两人是谁,不怕打不过他们?”三锤大师问道。
周剑来道:“晚辈连灵剑宗老祖毕众敬的约战都应下了,还会惧怕灵剑宗的其他人吗?”
“你小子可真够狂的,只不过据老夫观察,你的修为还差一截。”
“可能就差漓火剑和逆水剑这一点。”
“好,老夫就答应帮你重铸断剑。不过…所需材料皆得你们自己出,老夫穷得衣服都没得穿,可没有富足的材料给你们使用。”
“理应如此。”
周剑来点点头,然后把漓火剑两截断剑拿出来,又从万剑匣里往外掏铸剑材料。
这些材料大多都是张小卒和牛大娃在九洲拍卖行买的。
三锤大师看见周剑来拿出一样又一样极品材料,甚是眼馋。
他若有这些极品材料,早就把剑铸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