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路和钱若鸿全都目光热切地看着钱若昀。
钱若昀看着二人,心里冷笑道:“白痴!”
既是嘲笑二人痴人说梦,亦是笑二人拎不清形势,太心急。
如果换作他是这二人,他绝对不会这个时候在张小卒面前争宠,以免引起张小卒的厌恶。
他会先全力协助自己,赢得张小卒的好感和信任,然后再通过他这道梁和张小卒搭上关系。
等和张小卒全面搞好关系后,再想办法来个过河拆桥,把他踢出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桥还没有架稳固,就急不可耐地踩着桥往张小卒面前凑,很容易把桥踩塌了,最后非但凑不到张小卒面前,还把唯一能和张小卒搭上关系的路给断了。
“目光短浅,格局狭隘,难成大器。”
钱若昀心里对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如是评价。
不过表面上却恭敬有加,向钱通路作礼问道:“父亲,张丹师有事吩咐孩儿去办,请问孩儿要不要答应?”
“当然得答应——”
“孩儿遵命。”钱若昀忽然大声应诺,打断了钱通路的话。
钱通路表情一僵,眼睛里划过一抹恼怒之色,可又不好再说什么。
他知道钱若昀是故意的,所以狠狠地瞪了钱若昀一眼。
钱若昀佯装不知,道:“父亲,孩儿告退。”
说完便转身向张小卒走去。
钱若鸿阴鸷的目光犹如两把刀子,咬牙切齿地盯着钱若昀离开的背影,好似钱若昀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直到钱若昀跟着张小卒和叶明月一起上了马车,他这才收回目光。
然后看向钱通路告状道:“父亲,五弟他分明是故意的,完全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他实在太自私自利了,眼里完全没有大局。
若是孩儿能结交上这位堪比丹道宗师的张丹师,将来从大房手里夺取家主之位的机会必然大增。”
钱通路有兄弟四个,他排行老二。
钱家家主之位现在是由老大钱通德把坐着。
钱通路甚是不服,一直想篡夺钱通德的家主之位,但是他清楚自己的机会不大,于是便把目光放在下一代身上。
这些年他一直不舍余力地培养钱若鸿,就是希望钱若鸿能在下一代家族弟子中脱颖而出,得到家族长老们的青睐,继任下一任家主。
“小家子女人生养出来的玩意,一辈子难成大器,回去看我怎么教育他。”钱通路望着驶进今世缘客栈大门的马车厉声骂了句。
钱若昀的母亲是钱通路纳的一房妾室,家境非常一般,钱通路也只是贪图她的美色,所以骂她是小家子女人,满心鄙夷。
这话要是被钱若昀听见,定然心寒至极。
钱若鸿听了却是开心之极。
“公子不必在意他二人的话,我和他们不熟。”
马车里,钱若昀对张小卒解释道,担心钱通路和钱若鸿的话会影响张小卒对他的看法。
他本是随口说一声“不熟”,来撇清和钱通路、钱若鸿的关系。
可是话说出口后,他的表情不禁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恍然发现自己对亲生父亲确实不熟。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寥寥几次和父亲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那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记忆都有点模糊了。
等他长大一点后,父亲好像就再没有踏进过他和母亲居住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