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景朔的父亲瞪圆了眼珠子怒声喝斥,只不过他眼神背后全是恐惧之色。
噗!
手起刀落,广景朔父亲在内的十颗人头滚落地面,鲜血喷射,染红了他们面前的街道。
广家十位元老级人物就这么被砍了,他们到死都没觉得赵全敢这么做。
赵全站在街道正中,鲜血溅了他一身,可他眼皮眨都没眨一下,声音森冷地吩咐道:“计时。”
“啊——”
人头和鲜血刺激了广家人的神经,一道道惊恐尖叫声划破天空,在街道上回荡。
拓州一众官员无不脸色惨白,咕噜着喉咙可是却喘不上气,被赵全的狠辣凶残吓得窒息。
他们知道赵全敢shā • rén,因为在这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广家人被杀害,但是他们没想到赵全这么敢,竟然直接拿广景朔的老父亲,以及广家一干族老开刀。
这一排人头落地,那就真真是不死不休了。
原本他们以为赵全说广景朔是大牙奸细,只是嘴上说说的,可是现在他们不得不开始怀疑广景朔的身份了。
心想赵全手里恐怕是真的攥实了广景朔投敌叛国的实据,否则他怎敢这般嚣张跋扈,完全不把广景朔当人看。
“胆敢起身反抗者,杀无赦!”
赵全魔鬼一般的冰冷喝声传过长街,传进广家每个人的耳朵里,吓得他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嘴上不断地祈求,让广景朔快点来救他们。
……
“大人,大事不好了!”
“出大事了!”
拓州大营,奉命观察情况的侍卫,骑着马神色惊慌地飞奔回来,如丧考妣的嚎叫惊动了整个大营。
同时也惊颤了广景朔的心脏。
甫一听见侍卫的嚎叫,他的心就猛地沉到了谷底。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大人——”
侍卫连滚带爬地闯进广景朔的军帐。
“混蛋!”
广景朔被他叫的心慌,迎上去就是一脚,把侍卫踹翻在地上,骂道:“慌什么慌,嚎什么嚎,你爹死了还是你娘死了?!”
“禀告大人,是——是您爹死了。”侍卫哭丧着脸道。
“你说什么?!”广景朔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侍卫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颤着嗓子答道:“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五老爷,还有其他五位老爷,全被——被赵全砍了脑袋。”
“啊!”
广景朔张嘴一声惨叫,脚下踉跄着往后连退好几步,差一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全狗贼,老子和你不死不休!”广景朔咆哮嘶吼,胸口剧烈起伏,随之神色一悲,两道清泪滑落眼角,仰天哀嚎道:“父亲,你死的好惨啊!是孩儿不孝,孩儿罪该万死!”
“大——大人,您快去看看吧,去慢了他还要shā • rén。”侍卫慌张道。
“传令!”
广景朔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和悲痛哀伤,阴气森森地喝道:“全军挂甲,虽吾出征!”
“来人,给吾披甲!”
广景朔到底是武将,气势提起来也颇有一股威严。
……
“杀!”
“杀!”
“杀!”
长街上,赵全冷漠无情,每一声令下就有十颗人头滚落。
元泰平心善,心生不忍,低声问道:“若广景朔坚决不肯露面,难道真要把他三族全砍了吗?”
没人回答他。
但以赵全和将士们的仇恨和杀气,答案恐怕是肯定的。
若没有在望渊湖上战死那么多将士,赵全不会为难广景朔的一家老小,他会领着四万将士直接杀进拓州大营。
可他现在只有一万七千将士,而拓州大营有三万装备精良的驻军,他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愿再让将士们流血牺牲,所以他愿意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逼广景朔就范。
若广景朔坚决不就范,那就再冲进拓州大营杀个天翻地覆好了。
赵全莽吗?
莽!
但是在这件事上他看得很明白。
单凭水贼首领的口头指控,没有实证,根本无法定广景朔的罪。
因为水贼和广景朔,前者是贼,后者是兵,是生死敌对关系,所以面对水贼首领的指控,广景朔只需要一口咬定是水贼首领污蔑他即可。
合情合理,让人无法辩驳。
所以赵全知道,这件事若不能用狠绝手段快刀斩乱麻,而是推到官面上慢慢论断,最后多半是不了了之,那死去的将士就只能冤沉湖底了。
赵全觉得自己刀够快,心也可以狠绝。
你广景朔害我儿郎,那我就杀你亲眷,不就是比坏比残忍吗?谁他娘的不会。
长街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随之轰隆隆的马蹄声自东面传来,赵全一听便知是大量骑兵冲锋的马蹄声。
“呵,终于来了吗?”赵全转过身,嘴角挂着冷笑,望向东街口。
“赵全狗贼,纳命来!”
广景朔身披黄金战甲,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提青龙偃月刀,转过街口疾冲而来,目光落在赵全身上时,顿时双眉倒竖,刀指赵全怒吼道。
全副武装的拓州骑兵紧随其后,杀气腾腾。
街道上的人仓皇逃窜,远远跑开。
赵全面朝持刀冲来的广景朔,手扬起,然后落下,道:“杀!”
噗!
十颗人头滚落地面。
“啊!”
“赵全,你他娘的畜生!”广景朔目眦欲裂。
赵全不理,手再次扬起,再次落下,道:“杀!”
噗!
又是十颗人头滚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