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在天禧茶楼吃着美味的点心,喝着清香的茶水,天南地北闲聊了一下午,彼此之前的关系已经十分融洽。
相较于牧羊城的富裕繁华,驸马府里的布置和装饰,比张小卒九人想象的简陋许多。
当然,简陋只是相对来说。
毕竟是驸马府,外加有赚钱比抢钱还快的天禧茶楼撑腰,简陋又能简陋到哪里去。
贺步采把九人领进会客厅,寒暄几句,让他们先喝一会茶,然后把张小卒单独喊了出去。
贺步采把张小卒带到他的书房,落座后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哥哥我有一件私事想请贤弟帮忙。”
张小卒道:“贺大哥客气了,有事尽管说来便是,只要我能帮得上,定义不容辞。”
“嗯”贺步采点点头,组织了下语言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与公主成亲已有十四年,育有两女,不知为何,这些年未能再得身孕。或许是因为没能生儿子的缘故,她的压力很大,积了心结,心情郁结,以至于这两年气色越来越差。我想让贤弟帮我开导开导公主,帮她解开心结。”
“这——”张小卒一脸为难之色,他可不懂怎么开导人。
贺步采接着说道:“我听说贤弟是三清观门下的高徒。”
“是。”
“不过我拜师至今还未回过师门,所以修炼的道门术法少之又少,我最多只能帮公主殿下绘一张静心凝神的符咒,恐怕要让贺大哥失望了。”张小卒说道,他以为贺步采想借助道门某种神通帮公主化解心结。
“呵呵,我的意思是你帮我向公主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贺步采笑道。
张小卒露出不解之色。
贺步采解释道:“三清观观主余真人的占卜和相术闻名天下,贤弟作为三清观门下的高徒,定然得了许多真传,所以我想让你帮公主算一卦,或是观观相,无论结果是什么,你都告诉她,她命里有一子,如此或许就能解开她的心结,即便不能全解开,也能让她心里轻松许多。公主的身体向来羸弱,这几年心情郁结,身体每况愈下,再这么阴郁下去非出大事不可,到时候再想办法可就晚了。”
张小卒神情尴尬,道:“贺大哥,实不相瞒,我对占卜和相术一窍不通,压根就没修习过。我拜师之后,就只学了一点符咒之术。”
“那也无妨,你只需假装精通即可。”贺步采说道,只不过他的表情闪过一瞬间的僵硬,眼神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张小卒皆看在眼里,心知贺步采并不是单单想帮公主解心结,实际上他自己也想知道公主能不能给他生个儿子。
“可是我不太会撒谎,恐怕会被公主识破。”张小卒为难道。
若是牛大娃在这里听见他前半句话,肯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小时候他俩调皮捣蛋后可没少撒谎,早就练出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高超本领。
贺步采叹了口气,苦笑道:“贤弟,这种事哥哥也就只能厚着脸皮对你说,对其他人万万羞于启齿,且公主身份不同常人,万一传出什么流言蜚语,非但不能帮助公主解开心结,反倒会雪上加霜,让她更加难过。”
“那——好吧,我试试。”张小卒亦是苦笑,贺步采软语相求,他无法硬下语气一口拒绝。
事实上他对相术也非一窍不通,略微知道一点皮毛。
像周剑来等身怀高深修为的人,以他的相术完全看不透,但是像贺步采这种只有一点修为傍身的人,他多少能看出一些。
贺步采子女宫三阳平满,是儿孙福禄之相。
张小卒看得出贺步采命中应有两子,至于是不是天禧公主所生,那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他倒也想看一下天禧公主的面相。
若是她也有子孙相,那便是皆大欢喜。
若没有,那就帮贺步采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至于今后天禧公主知道真相后会怎样,就是贺步采的事了。
贺步采听见张小卒愿意帮忙,顿时面露欢喜,道:“贤弟稍等,我这就去把公主请来。”
“等等。”张小卒忙叫住贺步采,苦笑道:“贺大哥,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说呢。”
贺步采摆手笑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无需和我事先商议,公主心思细腻,若我们事先串通好说辞,反而会被她瞧出破绽。”
“贺大哥,你说得我有点紧张。”张小卒郁闷道。
贺步采朝张小卒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去,也不怕书房里有什么秘密被张小卒看见,因为他知道张小卒不识字。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贺步采携天禧公主来到书房。
天禧公主穿了一身红边白衣曲裙,头上盘妇人发鬓,嵌了两支翠绿珠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