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蛊虫之可怕,尤其是这两只蛊虫还在她体内寄生了四年之久,按理说已经嵌入她的血肉器官,极难分离开来。
可张小卒只用了短短几十个呼吸的时间,就把蛊虫从她体内逼了出来,并且除了一开始痛如刀绞,之后就再无一点痛感。
这让她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要知道,便是从肉里拔根刺出来,也是要疼一会的。
“感谢公子施展回春仙术救奴家性命,大恩不言谢,日后公子但有需要奴家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奴家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苏柔行大礼感谢张小卒。
贺步采见苏柔对张小卒大礼感谢,便知道苏柔身体已无大碍,不禁喜上眉梢,当即跟着向张小卒施礼道谢:“贤弟救命大恩,我夫妇二人铭感五内!”
“言重了,言重了!”张小卒连忙回礼,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贺步采和苏柔交流了下眼神,没有再和张小卒言语上客气,等今天晚上或是什么时候,好好商议一番该如何感谢张小卒。
“请问张公子,奴家接下来需要如何调养身体?”苏柔问张小卒。
张小卒闻言挠了挠头,道:“想来是吃些滋精养血安神的物品补补身子即可,我也不太清楚,不妨去药房找个精通养生的老先生问问。不过——”
张小卒突然话锋一转,神情语调皆严肃起来。
“不过什么?”贺步采冷不丁吓了一跳。
张小卒迎上贺步采和苏柔的目光,说道:“不过最好先查清楚公主殿下是怎么中的蛊毒?是意外,还是有人想要谋害公主?”
此言一出,贺步采和苏柔的眼皮同时突突猛跳。
苏柔随之看向贺步采。
贺步采心里咯噔一跳,不敢有片刻犹豫,嗔目怒喝道:“查!一查到底!”
他知道苏柔看他,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在这种事情上征询他的意见,他怎敢犹豫?
他但有犹豫,就表示给苏柔下蛊之人极可能与他有关,是他想害苏柔。
他为什么要害苏柔?
这其中的事情可就多了,细思极恐。
即便与他无关,他若流露出犹疑之色,表示他对苏柔的安全不上心,那么苏柔必定心凉。
且刚才他执意让张小卒帮苏柔驱除蛊毒,苏柔做出妥协,已是极大让步。
尊重是相互的,苏柔尊重他,他也需要尊重苏柔。
毕竟苏柔是公主,而非普通人家的女子。
贺步采的坚决让苏柔心里暖暖的。
她所求不多,只要贺步采心里有她,疼惜她一些,她便心满意足了。
可若贺步采连这点都给不了她,她真就心凉了。
“贤弟可有什么办法查到下蛊之人?”贺步采问张小卒。
张小卒摇了摇头,道:“我只有驱蛊的办法,没有查案的办法,但我可以去你们的住处,帮你们检查一下,或许有可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苏柔闻言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寒声道:“公子的意思是奴家接触的物品中可能存有蛊卵?!”
她不争不抢,不嫉不妒,但谁敢伤害她和她的家人,就休怪她拔剑亮刃。
人,她苏柔不是没杀过,且杀起来也曾干净利落。
“不敢肯定,但检查一下总归让人安心。”张小卒应道。
“张公子所言甚是,那就劳烦公子走一趟。”苏柔施礼道。
贺步采脸色阴沉,心中既生气又困惑,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谁会害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