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系社会的世俗中,大部分女性和孩子并不被视为dú • lì的个体,他们是夫君和父母的附属品、财产。男人习惯于掌控妻子和孩子,即便是爱也会私自决定他们的人生,甚至生死。”
“你说女人和孩子是附属品?”
“我说的是大部分,大部分外相对的就是少部分,神女姐姐和仙女姐姐自然属于少数。”夏祈音枕着双手靠在车避上,“你们虽是女子,却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无人能够掌控你们的人生,自然就不可能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千百年来,男人都是资源的分配者,为了持续占据这种优势,不惜将自己的母亲妻女禁锢在深宫后院,不许女孩子读书,不许女孩子掌业继承家产。绝大多数男人无法接受比自己强大的妻子,这会刺激他们敏感的自尊心,这可能也是江枫选择月奴的原因之一。”
听到最后一句,邀月暴怒,一掌推出,夏祈音顺势滚到了车外,哎呦了一声:“人家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要不要这么生气,果然说实话是最难的!”
怜星有些无奈。
“哎,我在家里可是被尊重的个体,属于那少部分的小孩子。神女姐姐那么□□,到了移花宫,我岂非就要成为宫主的挂件,划到大部分的那一拨了。”夏祈音挂在车辕上滚来滚去,唉声叹息道,“阿音好可怜!小白菜呀,地里黄呀……”
“闭嘴,小鬼!”邀月怒道。
夏祈音听话地闭上了嘴巴,于是漫长的官道上只剩下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邀月冥思片刻,却始终无法集中心神。脑海中都是一些乱糟糟的东西,比如江枫宁死都要和月奴一起的模样,比如月奴那刺眼的孕肚……
邀月的手抓着自己的腿,就仿佛捏的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怜星留意到她的动作,轻叹了一口气。
“你叹息什么?连你都来——”
“我只是在想阿音。”怜星打断了邀月的话,“我第一次见到阿音,便觉得这孩子可亲,就好像她本该是我们家的孩子。”
“我们家?”邀月嘲讽道。
“有我们姐妹的地方,不就是我们的家吗?”怜星继续道,“姐姐难道就没发现吗?对这个孩子你有着意外的耐心和心软。”
“这就是你敢和她合起伙来糊弄我的原因?”邀月嘲讽道。
她是邀月,江枫口中那个可以是神可以是鬼,唯独不是人的邀月。天下谁人不知道邀月的冷酷无情,心软这个词又怎么会与她有关系?她只是想知道明玉功和移花接玉是如何传到外人手中,绝不是对那小鬼心软。
怜星沉默了片刻,方道:“我们只是不希望姐姐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