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闻言宛如雷击,半晌才道:“这是小姑娘能说出口的话吗?”
“为什么不能说?”夏祈音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李寻欢,全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我最讨厌对小朋友动手的坏蛋了,若是见到那什么索命四仙童,别说编排他们的娘了,一定当面把他们十八代祖宗都拉出来骂一遍。若是换做那些孩子被害了性命的父母怕是与我一样骂几句难听的话都不解气,只恨不能把他们十八代祖宗都从坟里刨出来泄愤呢!”
李寻欢忙转移了话题:“索命四仙童这么狠毒,官府为何不抓?”
“官府自然想抓了,不过屈小雷和索命四童子武功不弱,普通衙役去抓等于送死。六扇门和江湖上的高手想抓,可他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会躲。你要知道,老鼠这种东西,杀一两只容易,想要将之灭绝却不容易。”
李寻欢点了点头:“若你所言为真,他日若被我撞上,必令这主仆五人死于飞刀之下。”
“那诗音表哥可要好好练功了,屈小雷和四童子的武功在江湖上勉强算四流,但因他们狠毒又诡计多端,便是三流高手也有折在他们手中的。”
夏祈音本就是话叨,李寻欢开了头,她就不肯闭嘴了:“诗音表哥听说过苗疆的大欢喜女菩萨吗?她有个干儿子叫五毒童子,也是个特别丑的侏儒,喜欢用毒害人。据说凡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被他杀死了。”
“若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你如何知道他是侏儒?”
“他是大欢喜女菩萨的干儿子呀,或许大欢喜女菩萨和她身边的人说的吧!”夏祈音目光游移。
说到侏儒,她就想到了这些信息,但又不知道这些讯息自何处而来。李寻欢指出破绽所在,她无法自圆其说,便不免心虚起来。
生怕李寻欢发现她的心虚,夏祈音立即大声道:“有名的侏儒,我还知道两个:十二星相中的魏无牙和常山九幽神君的弟子孙不恭。魏无牙代号鼠,但他半身残废,反而孙不恭有个外号叫‘土行孙’,会一门像鼹鼠一样在土里钻的土遁功夫。”
“你小小年纪,如何知道许多江湖事。还在土里钻,莫不是胡编乱造?”
“这可不是胡编乱造,你不信去江湖上打听一下就知道了。给你一个忠告,以上七位侏儒皆是心肠歹毒之辈,若是遇到了,切莫因其天生残疾就生出怜悯之心。那五毒童子、索命四童子、土行孙便罢了,只要不被他们骗去,你的飞刀足以应付。若是遇到魏无牙,你可千万小心了,这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李寻欢记得夏祈音似乎提过她义父帅风旗在江湖上有个“追风剑”的名号,只当这些江湖掌故都是帅风旗与她说的。他习武多年,尚未出江湖,少年人一腔热血,听夏祈音细数了许多大恶人,只恨不得冲到这些人面前打一架。
生怕夏祈音又说出什么恶徒,听了难受,李寻欢便道:“对了,你方才在刺客身上摸出的令牌,可有什么特征?”
“令牌上的花纹和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枚令牌并非中原匠师所打造,乃是西域的工艺。”
李寻欢笑了笑心下有些不以为然,并不觉得夏祈音上手摸了摸,就能看穿令牌的制作工艺:“你有句话说的没错,那块令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刺杀王相爷对谁有好处。”
“你这句话不严谨,应该分为真刺杀了王相公对谁有好处,以及假刺杀王相公对谁有好处!”
原是随口找的话题,没料到被夏祈音这般找茬,李寻欢茫然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王相公死了首先得利的是菜菜子和他的傀儡傅以及朝中其他奸党,然后还有那些希望大宋走下坡的外邦。刺杀王相公,王相公没死,那么菜菜子和傀儡傅就从受益人变成受害人了,因为他们最容易被怀疑。于是首先得利的就变成了盼着大宋不好的外邦,或是其他奸党。”
李寻欢也不喜欢那两位,对于夏祈音给人取代号的行为没有意见,只是——
“菜菜子我知道,傀儡傅为何意?”
“你难道不知道吗?傅宗书是菜菜子一手提拔上来的,暗中受菜菜子掌控。”夏祈音不明白李寻欢为何连这天下皆知的事情都不知道。